第二天，慕舟一早便去了医院。
苏昭独自在家，开始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衣物。
她记得对慕舟的承诺，陪他过完生日就搬走。
距离他的生日，还有整整一周。
她给阳台上的几盆绿植细细地浇了水，这些充满生机的小生命是她住进来后一点点添置的。
然后，她又拿出一些狗粮，走到门口。
最近总有一只流浪的小狗在附近徘徊，她很怜惜它。
经常喂它些吃的，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乖”
。
她蹲下身，看着小乖狼吞虎咽，轻轻摸了摸它的头，语气带着不舍和怅惘：
“小乖，过几天我可能就看不到你了。
你要好好的，希望能遇到其他愿意喂你、对你好的人。”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苏昭回过头，有些意外地看到慕舟的母亲温婉和姐姐慕婷正站在不远处。
她们看着苏昭蹲在门口喂狗，又看看这间公寓，眼神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们默认苏昭已经和慕舟同居了。
苏昭站起身，维持了基本的礼貌，轻声打招呼：
“伯母，姐姐。”
这一次，没有了慕舟在场，温婉连表面上的和气都懒得维持了。
她面无表情地扫了苏昭一眼，径直越过她走进了公寓。
慕婷跟在母亲身后，经过苏昭时，从鼻子里出一声清晰的冷哼。
温婉走进客厅，目光锐利地扫过房间。
沙上随意放着的女性披肩，茶几上属于苏昭的护肤品，阳台上明显是女性打理的花草……
每一个细节都显示着这里有着稳定的、共同生活的痕迹。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嘴唇紧抿，一言不。
慕婷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屋内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说呢，慕舟那么低调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就登上八卦杂志，闹得满城风雨，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跟人‘未婚同居’。”
她刻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苏昭苍白的脸，“我原本还以为是那些无良媒体为了博眼球乱写的。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啊！”
温婉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鄙夷，这话是对慕婷说的，但每一个字都是砸向苏昭的：“所以，这就是我一直不同意你弟弟自己在外头随便找女朋友的原因。
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埋头钻研他的医学，心思单纯，哪里懂得外面有些人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她顿了顿，视线终于施舍般落到僵立在门口的苏昭身上，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有些没有家教、不懂分寸的人，就会不知轻重地跑到男人家里来同居。
这要是被那些有心人利用，拿来大做文章，岂不是白白毁了你弟弟辛辛苦苦挣来的名声和前途？”
这些话，比昨晚在餐厅里更加直白，更加刻薄，像是一盆掺杂着冰碴的脏水，对着苏昭兜头泼下。
她站在门口，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涌，却又在瞬间变得冰冷。
她紧紧攥住了手心，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才勉强维持住没有失态。
她知道，无论她如何解释，如何表明自己即将离开，在这对母女眼中，她大概永远都是那个“没有家教”
、“不知轻重”
、“别有用心”
的女人。
慕婷将挑剔的目光从房间陈设移回到苏昭身上，嘴角撇了撇，带着一种刻意的好奇，实则充满了审视：“哦，对了，苏小姐。
我听说……你半年前成了那位查理先生的爱徒？然后短短几个月，就顺利加入了现在的乐团？”
苏昭迎着她的目光，没有躲闪，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是的。”
她不想多做解释，尤其是在这样的氛围下。
慕婷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眼神里的不屑和鄙夷几乎要化为实质，她拖长了语调，意味深长地说：“啧啧，没想到啊……苏小姐看着清清秀秀、安安静静的，原来还是个这么有‘手段’、有‘本事’的人。”
这含沙射影的指责再明显不过。
苏昭站在门口，背脊挺得笔直，仿佛这样才能支撑住自己不被这些话语击垮。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去看那母女二人脸上的神色，目光落在空中的某一点，声音清晰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伯母，姐姐，你们不用担心。”
她顿了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和慕舟已经说好了，等他过完生日，我就会搬出去。”
这话一出，温婉和慕婷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换着怀疑和讥讽。
慕婷立刻嗤笑出声，语气尖刻：“啧啧，苏小姐，你既然这么‘有心’要搬走，为什么还要等到过完生日再搬？这拖延的几天，是还想再制造点回忆？还是……故意要等到我弟弟生日，好多博取一点他的愧疚和怜爱之心，好多要点什么好处？”
苏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