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的脑海顿时浮现出傅宴修浪荡地点火、吸烟，以及那双深邃眼眸沉沉看向自己的画面。
心头猛地一悸。
这味道应该是在车里沾染上了。
慕舟见她眼神有些飘忽失神，试探性地轻轻叫了她一声：“昭昭？”
苏昭猛地回过神来。
下意识地将颊边的碎往耳后拨了拨，借此掩饰瞬间的慌乱。
语“可能……可能是今天去医院，来回人多，在电梯或者哪里不小心沾染上的吧。”
她说着便站起身：“有点累了，我先去洗漱准备睡觉了。”
“昭昭。”
慕舟叫住她，语气温和：“明天我老师张院士回国，晚上请我吃饭，特意嘱咐让我带上你。
你……方便一起去吗？”
苏昭知道张院士在慕舟心中的分量，是他亦师亦父般尊敬的存在。
她压下心头残余的纷乱，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浅笑：“好的，我一定去。”
---
第二天傍晚，苏昭精心化了个淡雅的妆容，换上一条藕荷色绣玉兰的及膝旗袍，外搭一件米白色针织开衫，既显气质又不失温婉。
慕舟看到她时，眼中满是惊艳与柔情。
他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进预定好的餐厅包间。
张院士已是白苍苍，但精神矍铄。
看到苏昭的一瞬间，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指着慕舟哈哈笑道：“好小子！
难怪在国外那几个月，跟疯了似的没日没夜赶项目，就想着早点回来！
原来是藏着这么一位标致动人的女朋友等着追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确实值得你这么拼！”
慕舟被老师说得耳根微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苏昭亦羞涩地低下了头。
包间里气氛融洽温馨。
殊不知，这一幕恰好被刚刚抵达餐厅、正准备进入隔壁包间的傅宴修透过未完全关拢的门缝尽收眼底。
他看着苏昭穿着旗袍那温婉动人的模样，看着她对慕舟露出的浅笑。
眼神瞬间沉郁下去。
很快，慕舟接到了一个医院的紧急电话，必须立刻回去处理。
他万分抱歉地看着苏昭和张院士：“老师，昭昭，实在对不起，有个突情况……”
张院士通情达理地摆摆手：“病人要紧，快去快去！”
慕舟又愧疚地看向苏昭：“昭昭，你先陪老师用餐，我尽快处理完就回来。”
苏昭理解地点点头：“你去吧，路上小心。”
等慕舟匆匆离去后不久，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傅宴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目光直接投向张院士：“张叔？
真巧，刚听经理说您在这儿用餐，没想到真是您。”
张院士见到他，立刻笑容满面地招手：“宴修？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进来！”
傅宴修从善如流地走进来，张院士热情地招呼：“吃了没？没吃正好一起！”
“确实很久没见张叔了，是该陪您吃顿饭，叙叙旧。”
傅宴修说着，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坐在一旁的苏昭。
然后极其自然地拉开了慕舟刚才坐的那个位置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等他坐定，张院士还不忘笑着介绍：“宴修，来，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那得意门生慕舟的未婚妻，苏昭小姐。”
苏昭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身份再次面对傅宴修。
一双手在桌下暗暗握成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傅宴修闻言，转向苏昭，微微颔：
“苏小姐，你好。”
苏昭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为了不给慕舟丢脸，她偶尔也会在张院士提到相关话题时，适时地接上几句得体的话。
而傅宴修，则表现得如同一个真正初次见面的外人。
他甚至还会适时地用公筷为张院士和苏昭布菜，仿佛这真的只是一场普通的、偶遇的饭局。
然而，他偶尔掠过苏昭的视线，那其中深藏的、只有她能懂的暗流，却让苏昭如坐针毡。
她借着桌布的掩护，悄悄给慕舟了条信息：「快到了吗？」
慕舟很快回复：「已经在路上了，大概半小时左右到。
抱歉，再等我一下。
」
看到这条回复，苏昭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她找了一个借口暂时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她并非真的急需去洗手间，只是与傅宴修共处一室，那份无形的压力和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让她感到无比压抑。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天仿佛哪里都有他，阴魂不散。
在洗手间里，她对着镜子补了补妆，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
估算着时间，觉得慕舟应该快到了，她整理了一下情绪，准备返回包间。
然而，她刚拉开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