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听到傅宴修那个问题,身体猛地一颤,赫然抬头看向他。
尽管她早已在内心做好了准备。
但委屈、心酸和无法言说的痛苦还是瞬间冲垮了她。
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无声滑落。
看到她流泪,傅宴修心头一紧。
他下意识地从西装口袋掏出手帕,伸手想要替她拭泪。
语气也软了下来,带着一丝罕见的无措:“是我不好,我不该……”
他承认自己今晚太过失控,太过心急。
或许……他真的不该这样逼她。
然而,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去而复返的慕舟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苏昭泪流满面的模样,以及站在床边、脸色阴鸷的傅宴修。
慕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立刻快步走到床边,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苏昭身前,隔绝了傅宴修的视线。
“傅先生,苏昭现在身体非常虚弱,需要绝对静养。
请你离开。”
傅宴修看着慕舟这副俨然以保护者自居的姿态,新仇旧恨夹杂着疯狂的嫉妒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盯着慕舟,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刻薄冰冷的弧度,话语像淬了毒:
“慕医生这么喜欢挡在别人面前?
还是说你就这么喜欢当男小三?”
“傅宴修!”
苏昭出言喝止,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虚弱导致的颤抖。
慕舟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恶毒羞辱震得愣在原地,脸上血色褪尽。
苏昭用尽力气,再次厉声喝道,她指着门口。
“滚!
傅宴修,你给我滚出去!
立刻!
马上!”
傅宴修看着被慕舟护在身后、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苏昭。
被万箭穿心。
他死死地盯着苏昭,一字一句:
“苏昭,你给我听着!
只要我傅宴修还活着一天,你这辈子都别想跟他慕舟在一起!”
傅宴修摔门而去,病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慕舟看着蜷缩在病床上、肩膀微微颤抖的苏昭,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
“苏昭,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让你受委屈了。”
苏昭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他。
“慕舟,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连累你被那样羞辱……”
“那不是你的错。”
慕舟打断她。
“傅宴修的话伤不到我,你别往心里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你需要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
他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动作轻柔。
看着苏昭闭上眼睛,慕舟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和怜惜。
他忽然轻声问道:“苏昭,你喜欢法国吗?”
苏昭疑惑地睁开眼,看向他。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个。
慕舟对上她困惑的目光,瞬间清醒过来,意识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掩饰性地笑了笑,摇摇头:“没事,就是随口问问。
你睡吧,我在这里陪你一会儿。”
他终究没有问出口那句——
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法国?那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忘记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
他不想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用新的选择来为难她。
等到苏昭呼吸逐渐平稳,似乎睡着了,慕舟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他第二天清早还有一台重要的手术。
然而,第二天早上八点,慕舟提前来到病房,想看看苏昭的情况,却现病床上空空如也,被子叠得整齐,仿佛无人住过一般。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在走廊前后张望,并没有看到苏昭的身影。
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
他快步走到护士站询问:“请问31o病房的苏昭小姐去哪里了?
是去做检查了吗?”
值班护士查看了一下记录,摇摇头:“慕医生,没有检查安排。
我们也没看见苏小姐出去。”
慕舟的心猛地一沉。
苏昭刚做完手术,身体极度虚弱,她能去哪里?
几乎是立刻,他脑海里浮现出昨晚傅宴修那双几欲吃人、充满占有欲的猩红眼眸……
难道是他?
慕舟立刻走拨通了傅宴修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傅宴修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疏离:
“慕医生,有何贵干?”
慕舟强压着火气:“傅先生,苏昭这次身体受损非常严重,她经不起任何折腾
!
我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还她一个清净,行吗?”
电话那头的傅宴修显然被这番话激怒了,他嗤笑一声。
“慕舟,你以为你是谁?
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