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富家女也围拢过来，眼神里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七嘴八舌地起哄：
“就是就是，一杯酒而已嘛！”
“苏秘书不会是看不起我们吧？”
“傅总身边的人，酒量肯定不会差啦！”
看着苏昭被围攻的样子。
孟柠心里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恣意。
从小，她就是苏昭身边的陪衬。
她明媚、善良、可爱……
自己只能伪装成欣赏、喜欢她。
哪怕如今现在是炙手可热的大提琴音乐家，是人人艳羡的傅宴修女朋友。
在她心底，总是不由自主的羡慕和模仿曾经的苏昭。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与周围穿着高定的富家女格格不入的时候。
孟柠心中的那点快感被点燃了。
苏昭睨了眼五颜六色一溜排开的液体。
然后看着孟柠，语气平静。
“孟小姐确定要我喝吗？”
孟柠语气依旧淡然，却透着一股纵容。
“菲儿这个人就是热情，没坏心。
今天的音乐会很成功，她是替我高兴。
苏秘书，如果你愿意赏脸，当然可以喝一杯一起庆祝一下。”
她刻意忽略了苏昭话里的深意。
叶菲儿得到默许，更加得意，直接将酒塞到苏昭手里。
“趁今天大家高兴，你个小助理可别扫兴！
喝了它！”
苏昭抿了抿唇，视线扫过孟柠看似温柔实则冰冷的眼睛。
且不说自己今天是孤身一人来的，如果强行要走。
只怕这群女人不会善罢甘休。
她在酒吧呆过，知道这些地方本就有形形色色的人。
真的出点“意外”
也会不了了之。
想到这里，苏昭忽然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好，我喝。”
一杯刚尽，孟柠便轻轻开口。
“现在……能喝酒了？”
她问得意味深长，不是问“会不会”
，也不是“喜不喜欢”
，而是“能喝了？”
——她清楚地知道苏昭过去因身体原因几乎滴酒不沾。
叶菲儿又递上一杯：“我看你面不改色，酒量应该不错。”
苏昭没接，而是看着孟柠。
孟柠不以为意：“既然能喝，就多喝几杯。”
苏昭笑了。
接过叶菲儿递过来的酒。
渐渐地，其他人都围在苏昭周围。
每个人轮流递给她酒。
一杯接着一杯。
等到苏昭站不稳的时候，有人推了她一下。
“哎，还有没喝完的酒，接着喝。”
苏昭的视线开始模糊。
紧接着包厢的门被推开。
傅宴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周身裹挟着一种迫人的低气压。
他锐利的视线扫过混乱的场面，最终——
定格在人群中央那个摇摇欲坠、眼神迷离的苏昭身上。
叶菲儿最先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
“傅……傅总？”
孟柠也愕然起身，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宴修？你怎么来了？”
她没想到他会这个时间过来。
傅宴修面无波澜：“应酬完，听说你们在这，来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苏昭的错觉，他总觉得傅宴修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但是很快她觉得天旋地转，踉跄着向前扑去。
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臂。
却也稳稳地扶住了她。
叶菲儿讪讪解释：“傅总，你的秘书来送花，然后跟我们几个姐妹喝了点酒。
您别介意。”
头顶传来傅宴修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低沉而冷冽。
“苏秘书既然喝多了，就让司机送回去。”
隐约感受到他投来的视线——
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怒意？
就在这时。
“啪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是孟柠“不小心”
打翻了手边的酒杯。
玻璃碎片和猩红的酒液溅了一地。
她捂住手心，痛呼出声。
傅宴修几乎是瞬间就松开了苏昭。
他大步跨到孟柠身边，小心翼翼地托起她流血的手。
眉头紧锁，语气是全然不同的关切。
“碎片扎进去了没有？别乱动，得马上去医院清理！”
他小心翼翼地护着孟柠离开包厢，自始至终，没有再回头看苏昭一眼。
苏昭昏昏沉沉倒下。
然后有人将她轻轻抱起。
等到一切处理妥当，送孟柠回到住处安顿好，已是深夜。
返回酒店的路上，傅宴修的目光掠过路边一家24小时药店。
脑海浮现苏昭醉醺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