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易变,别说你没接受呢,就算你接受我的心意,我也不会说什么此心不变的话。”
何况本来也是没有的东西。
谢清言真想不明白了,为什么要用形而上学的僵化观点看待感情呢?运动是绝对的,感情是会变的。
学会辩证法对马文才来说是什么很难的事吗?
马文才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一字一顿道:
“你什么意思?”
谢清言真是纳闷了:
“未来之事,谁说的准?”
“妄自说此心不变,矢志不渝之类的话,是对双方的不负责。”
“承诺这种东西,就相当于给自己划了一条线,再限制自己不能逾越这条线,岂不是很愚蠢?”
毕竟,喜新厌旧是人的本性,不然怎么会出现那么多七年之痒的夫妻。
人作为一种动物,喜新厌旧就是人本身的劣性,大部分人只是因为受到道德规训,愿意与劣性相对抗。
马文才这番话显然反应很大,他霍然转头,不敢置信的望着谢清言。
一时之间,甚至觉得眼前一黑。
他不惜打破自己十多年来受到的所有思想,愿意去思考跟一个男子长相厮守的可能性。
他甚至……想过如何应对家族压力,流言蜚语,甚至是打点两人未来朝廷委任状的官职。
他向来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一击得手,绝不会拖泥带水。
在此事上犹豫这么久,并不是他的作风。
如今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在这种场合放下身段,主动询问,却得到这样的回答。
只听“啪”的一声。
那只被他捏住的越窑青瓷茶杯骤然在他掌心碎裂。
他却紧紧握着拳,瓷片扎进皮肉,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桌案上。
直叫人触目惊心。
偏偏他浑然不觉似的,只是满脸戾气的看向谢清言:
“谢公子,你的长篇大论说完了?”
“说完了就滚。”
若是在片刻前,能得到这个赦令一般的滚字,谢清言绝对是求之不得。
但现在看马文才这气的浑身发抖,眼睛更是红的像要滴血的样子,她哪里还走得动?
只觉得那些刺目的鲜红像一根针,扎得她心头一抽。
她连美人落泪或蹙眉尚且见不得,何况是这般带着自毁意味的伤痕。
要是说她刚刚还有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不悦,现在早已软了心肠:
“这,何至于此……”
谢清言不再回避,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看着那双眼睛。
这双眼睛一贯像水仙花缸底的黑石子,上面汪着水,下面冷冷的没有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而此刻,花缸翻涌如沸,泛着鲜红的血色。
被她这么一盯,马文才猛地别开脸,看也不看她,仿佛再多给她一个字都是施舍。
好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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