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士族子弟相约出游打猎,一次围场所耗,鞍马、鹰犬、仆从、酒食,就可能是寻常农户几十年的嚼用。
学子们寻常来往,休沐日往往宴饮游乐,今日岑元辰邀大家去西湖上游船,包下一艘画舫。
明天兰陵萧昭业说自家在杭州有座别院,仆从倒也齐全,大家同去一聚,曲水流觞,那才叫风雅。
置办这么一次宴会,不过是几两几十两银子的随手开销,于士族是寻常社交。
但对于寒门学子而言,这几两银子,可能是家中父母兄弟一年的辛苦所得,是全家一年的花销。
如何像世家学子一样说掏就掏?
就算有人出于好意,愿意出大头,说这点钱算什么,此次花费我帮你出,一次两次尚可,次数多了,但凡有点志气的寒门学子,谁受得了?被人听到,也要闹笑话。
圈子不同,很难融入进去,大家都不用特意说,自然而然就形成了寒门与寒门往来,士族与士族相交的格局。
就像秦京生,他虽然出身不显贵,但也拿的出钱来,问题是一旦说起话来,人家问地他答天,明明在聊最喜欢诗经里哪篇文章,他非要说诗经里有美人,枕霞楼也有美人。
诗经的美人是死的,枕霞楼的美人是活的。因此,枕霞楼胜诗经一筹。
众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整个书院里,也就王蓝田能跟他说到一块。
这或许还有秦京生做小伏低,百般讨好的原因。
总之,寒门和士族的差别,如同无形的天堑,绝不是几件体面衣衫或几句漂亮文章就能填平的。
这也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打破门第之见的难能可贵之处。
而这种差距,在武这方面体现的更加明显。
谢清言即使出身陈郡谢氏,在射猎方面的不足也显得丢人。
整个书院,可能连王蓝田都比她好点,毕竟他至少拉的开弓。
没办法,这副身体的原主是真的体弱,年仅十三岁时,一场风寒便夺了性命。
谢清言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喝药,一年里有半年都卧床不起。
将养了两三年,才略好一些。
射场之上,谢清言第三次试图拉开那张为她挑选的、力道最轻的弓。
她咬紧牙关,纤细的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指尖被弓弦勒得发白,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可那弓弦如同焊死了一般,仅仅被她拉开一个可怜又可笑的小弧度,便再也无法寸进。
“哎……”
她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捂着微微发闷的胸口。
真的救命了。
【系统,能不能把这个身体再强化一下。】
【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的身体已经是强化过的了】
【再攒攒积分吧,宿主!】
马文才站在一旁,整个人的神色甚至说得上困惑。
在他看来,拉弓开弦,不是有手就行吗?
他甚至都已经降低要求,不去计较她的准头了,只要她能拉开弓便好。
一个人……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