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厅长沉默了片刻:“好,我给你一个月时间。
手续办齐了,省里的支持政策我会亲自给你争取。
但如果办不齐,这个项目你最好趁早停下来,别把自己搭进去。”
说完,张厅长转身就走。
县委书记赶紧追上去,陪着笑脸说话。
陈诚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老陈,没事吧?”
霍明轩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没事,”
陈诚摇摇头,“但这事儿必须尽快解决。”
李教授叹了口气:“土地流转涉及这么多农户,一个月时间怕是不够啊。”
“不够也得够,”
陈诚咬着牙,“今天晚上我就去找县里,必须把这事儿办下来。”
送走张厅长,已经是下午三点。
陈诚没回家,直接去了县政府。
县长办公室里,县长正在批文件。
看到陈诚进来,他放下笔:“陈总,今天的事儿我听说了。”
“县长,土地流转的事儿到底卡在哪儿了?”
陈诚开门见山。
县长苦笑:“陈总,你也是老江湖了,土地流转哪有那么简单?三个村,一千多亩地,涉及几百户农民,每家每户的情况都不一样。”
“我不管那么多,”
陈诚说,“省里给了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办不下来,这个项目就黄了。”
“陈总,你别着急,”
县长倒了杯茶递过来,“我跟你说实话,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价格。”
“价格?”
“对,”
县长点点头,“你给的流转价格是一亩地一年一千块,农民们嫌少,要求提到一千五。”
陈诚皱起眉头。
一亩地多五百块,一千亩就是五十万,十年就是五百万。
这可不是小数目。
“农民们为什么突然提价?”
陈诚问。
县长犹豫了一下:“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说你这个项目赚大钱,给农民的补偿太少。”
“谁?”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县长说得含糊。
陈诚盯着县长看了几秒钟,突然笑了:“县长,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有些话不用藏着掖着。
是不是有人不想让我这个项目干下去?”
县长沉默了。
“行,我懂了,”
陈诚站起身,“既然有人不想让我干,那我就更要干成。
一千五就一千五,我答应。”
县长眼睛一亮:“陈总,你真的愿意加钱?”
“但是,”
陈诚话锋一转,“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一个月之内,必须把所有手续办齐,一份流转合同都不能少。”
县长犹豫了:“陈总,这个时间太紧了……”
“没有时间不紧,”
陈诚说,“县长,这个项目对清河县来说是机会,对我来说也是机会。
但如果办不成,大家都没好处。”
县长咬咬牙:“好,我答应你。
但陈总,你要配合我们的工作,该出面的时候你得出面。”
“这个没问题。”
从县政府出来,天已经黑了。
陈诚坐在车里,点了根烟。
手机响了,是郭晓莹打来的。
“老陈,你怎么还不回来?念安都念叨你半天了。”
“我在外面处理点事儿,很快就回去。”
“处理事儿?又是项目的事儿吧?”
郭晓莹语气有些不满,“你今天答应我的话都忘了?”
“没忘,”
陈诚揉揉太阳穴,“这不是没办法吗,省里来人了,查出点问题。”
“什么问题?”
“土地流转手续还没办齐,现在得加紧处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老陈,你老实跟我说,这个项目到底有没有问题?”
郭晓莹突然说。
陈诚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今天听我爸说,有人在背后搞你,想让你的项目黄掉。”
“你爸?”
陈诚皱起眉头,“他怎么知道?”
“我爸退休前在县里工作,消息灵通得很,”
郭晓莹说,“他让我劝劝你,说这个项目风险太大,万一出了事儿,咱们家可就完了。”
陈诚沉默了。
岳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五千万投进去,如果项目失败,诚安达集团可能会一夜回到解放前。
“晓莹,你相信我吗?”
陈诚突然问。
“我当然相信你,但是……”
“没有但是,”
陈诚打断她,“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什么风浪没见过?这点困难吓不倒我。”
郭晓莹叹了口气:“那你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