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
仿佛，录音机里的人，不是他。
仿佛，那五千万的敲诈，也与他，毫无关系。
“……陈厂长……价格……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录音里，传来了王宗海，那带着颤抖的，服软的声音。
“不能。”
陈诚斩钉截铁的回答，再次响起。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陈诚的罪证，已经板上钉钉的时候。
录音里，陈诚的声音，忽然，一转。
“王总，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谁说，我要你的钱了？”
“钱我一分不要。”
“这五百万个瓶子，我也可以白送给你。”
什么？！
办公室里，所有人，包括李局长在内，都是猛地一愣！
王宗海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这……这段，怎么没剪掉？！
他明明记得，他让人，把后面这段，给剪辑掉了啊！
录音，结束。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但，气氛，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惊天逆转！
敲诈勒索？
不！
这哪里是敲诈勒索？！
这分明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商业谈判！
陈诚，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王宗海一分钱！
他所谓的“五千万”，只是一个，谈判的筹码！一个，逼迫王宗海，坐到谈判桌前的，手段！
他的最终目的，是，渠道！
是，将长城集团，从竞争对手，变成，合作伙伴！
这，是阳谋！
是堂堂正正的，商业阳谋！
虽然，手段，狠辣了点。
但，完全，在商业规则的，允许范围之内！
“噗通！”
王宗海，腿一软，也瘫了下去。
他的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指着陈诚。
“你……你……”
他想不明白！
他给调查组的，明明是，剪辑过的版本！
为什么，放出来的，会是，完整的？！
陈诚，终于，放下了茶杯。
他看着，状若疯癫的王宗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
“王总，你是不是，在想。”
“为什么，你花大价钱，找人剪辑好的录音。”
“到了李局长这里，就变成了，完整版？”
王宗海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你……是你干的？！”
“不才。”陈诚淡淡一笑，“昨天晚上，我让人，给你那位，帮你剪辑录音的‘朋友’，送了份‘大礼’。”
“顺便，也跟他，‘交了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