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晓晓终于从电脑屏幕前抬起眼，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他身上，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小打小闹？我倒是听说，你眼光挺准，几次转手都赚了不少差价。”
说到这儿，冷晓晓稍稍停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看来，你父亲叶建国虽然做人失败，但生个儿子，倒还有点做生意的歪脑筋？”
这话像一根针，狠狠扎在叶泽云心上，他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卑微：“运气好……都是运气好……跟冷导师您比，我这点小聪明，就像萤火虫比月亮，
差得太远了……以后一定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冷晓晓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他强装的镇定下看出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挥了挥手：“行了，出去吧，记住，别把心思都用在歪门邪道上，学生的本分是学习。”
叶泽云如蒙大赦，快步离开办公室。关上门后，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脏还在狂跳。
刚才那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冷晓晓的可怕。
她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牢牢罩住，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无所遁形。
而她那句关于叶建国的嘲讽，更是明确地提醒他，他们之间横亘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但叶泽云也从这次交锋中，再次确认了一点：冷晓晓对他小聪明的关注，远大于对一个纯粹废物的关注。
她确实在观察，在评估。
就像我好像欠她似的。
“歪门邪道……”
叶泽云咀嚼着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过，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心脏仍在为刚才与冷晓晓的交锋而狂跳，那女人锐利如刀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他所有的伪装，尤其是最后那句关于他父亲叶建国的嘲讽，像一根淬毒的刺，扎得他生疼。
“纯粹是报复吗？”叶泽云再次自问，但心底有个声音在否定。
如果只是报复，她的眼神里不该有那种……探究，甚至是一丝极难察觉的，连她自己可能都未曾意识到的复杂情绪。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轻轻响动，再次打开。
冷晓晓站在门口，光影勾勒出她清冷的身影。
“还有事？”叶泽云立刻站直，垂下眼睑，恢复那副恭敬又带着点不安的模样。
冷晓晓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走近两步。
这一次，她的目光没有之前那么具有攻击性，反而带着一种深沉的审视，缓缓掠过他因紧张而微微握紧的拳，停留在他低垂的、睫毛轻颤的眼睑上。
她的视线仿佛带着温度，让叶泽云感觉脸颊有些莫名的发热。
“这个，”她递过来一个U盘，声音比刚才在办公室里似乎柔和了微不可察的一丝，“里面是下个月金融创新沙龙讨论大会的一些内部资料和往届案例分析，参会者多是业内有些名气的年轻投资人，周六的时候你……拿去看看。”
叶泽云愣住了，下意识接过U盘。金融沙龙？内部资料？给他？这远远超出了一个课代表，甚至一个普通大学生能接触的范围，这分明就是业能人士，职场商业模式，他心脏猛地一跳，抬头看向冷晓晓，试图从她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冷晓晓迎着他的目光，并没有躲闪。
她的眼神依旧清冷，但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快的，连她自己都未必察觉的波动。
那是一种混合着审视、好奇，甚至……一丝极其微妙的，近乎欣赏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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