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藤蔓,无数“长蛇”
从城楼的阴影中爬出。
顶楼中央的金色玫瑰光芒大亮,金丝藤蔓顺着城墙爬下,直接将所有人都抽飞。
藤蔓再次甩动,原本愈演愈烈的山火也瞬间熄灭,只留下几缕青烟,随风飘散。
看着那些被抽飞,谩骂哀嚎着的居民,野兽心中的郁结情绪似乎消解了大半,他拽住贝尔那只被烫伤的手。
“啊。”
剧烈的疼痛让少女双腿软,几乎要蜷缩在地。
她想抽回手,但拉扯的疼痛让她眼泪直流。
可是片刻后从花盆中涌出几丝金线,那光芒通过野兽的爪子附着到她的手上,烫伤的疼痛缓缓消解。
那个爪子,凉冰冰的,很舒服。
伊莎贝尔惊诧地睁大眼,看着野兽那张狰狞可怖的面孔。
“这些就是它的能效。”
野兽猛地松开贝尔的手,看着那只红被烫伤的手重新变得白皙细嫩,他声音中夹杂着挑衅。
“你为奴为婢?你能做到吗?帮我把入侵者都抽飞?”
“不能。”
“呵呵。”
野兽转身,准备离开顶楼。
“但我能给你和你的城堡带来一些爱……和温度。”
贝尔起身,上前两步。
“我只有这么多了,能和你换那朵玫瑰吗?”
野兽的背影滞了一刹,喘息声变得有些急促,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过转身,越过伊莎贝尔,走向中央的金色玫瑰。
缓缓伸手,花盆游动的深蓝色圈纹再次变成金红色花纹,但是与往常不同的是,那花纹只是简单地围绕着他的利爪。
花盆的灼烧消失了?
野兽忽然有些激动,他继续向前伸手。
可就在爪尖碰到金色花瓣的一瞬间,巨大的推力叮得一声将他弹开,伴随着灼热的高温,他的毛都被花瓣烫掉几缕。
“咝——”
野兽甩了甩手,没有去看贝尔,转身离开。
“你的爱……太廉价了。”
贝尔微张着嘴,看着野兽此刻有些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原来他也拿不出来那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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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很好奇,你要那朵玫瑰做什么用呀。”
清晨,城堡书房的长桌边,缓缓燃烧着的小烛台轻声询问。
“我要救我的父亲。”
贝尔搬下一摞陈旧的书放到桌上,随后抽出抹布轻轻擦拭。
“你很爱你的父亲吗?”
“当然了,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噢。”
烛台顶端的火苗摇了两下。
“我也有父亲,但我的父亲把我卖了换酒钱。”
贝尔有些诧异,扬了扬眉毛:“你有父亲?”
话音落下她感觉自己的言有些不妥,她挠了挠头。
“我无意冒犯……”
“噗……”
拉长的怪笑声响起。
是坐在长桌最前端的野兽,他一直在尽力地扮演着‘野兽’的凶狠冷漠,一般是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
小烛台感到自己受到了贬低,声音变得没那么尖锐了,她接着说。
“我不仅有父亲,我还有名字呢。”
她认为这是她可以炫耀的资本。
“我叫凯瑟琳。”
贝尔点了点头:“我叫伊莎贝尔,你好呀凯瑟琳,很好听的名字,你们的名字都是自己起的吗?”
说罢她望向长桌的另一端,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之中的野兽正在翘着腿看书,在漫长的时间里他都是靠这种方式打时间。
“嗯……”
烛台飘到长桌的另一边,把野兽的周围照亮。
“我的名字是主人给我起的,主人的名字……是他父亲给他起的。”
“你也有名字?”
贝尔鼓起勇气询问。
“这年头哪个人没名字?”
“嗯……你的样子很难称得上是人……”
贝尔嘴角抽了抽。
“之前你抓到我们时说有食物了,我还以为你是狂人。”
坐在另一边的野兽扬了扬眉毛。
“狂人日记,你也知道鲁迅?”
“‘人立而后凡事举’,摆脱精神的奴役有独立人格的就是人,这也是鲁迅说的。”
野兽调整了下坐姿,正襟危坐,他放下手中的书本。
“我叫弗洛里安,是一个王子。”
他的声音洪亮,语气中透露着独属于贵族的骄傲。
但很明显伊莎贝尔这个小镇女孩听不出来这种骄傲。
“哈……哈哈哈哈……”
少女低下头轻笑出声,她抿住嘴,抽出抹布重新擦拭着书本。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城堡开始落下灰尘了,原本深色的窗户也变得透明,在早上可以看到阳光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