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污染核心？”
元茵疑惑地问道，“‘污染’的具体表现形式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系统没有回应。
她现在并不知晓‘污染’的判定标准，具体如何表现的，潜在危险或直接危害是什么……这些系统都没有表述清楚，她有些无从下手。
对此，元茵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放弃了这种徒劳的问询，更换了询问对象。
“兔子。”
“在的，主人。”
电子音从音响里传出，是兔子立刻进行了回应。
“检测樟秋市全域实时监控与传感器数据，汇报当前是否存在异常？”
元茵声音平稳的问道。
“主人，我的数据分析需要更精确的指令，请问您所指的‘异常’，具体是哪一类的参数偏差或事件呢？”
兔子问道。
“所有。”
元茵清晰地补充道，“所有违背日常运行规律、物理常数基准，以及社会公序良俗基准的数据波动和事件，全部纳入筛查范围，在未来三天内，现任何异常都要立刻向我汇报。”
兔子：“明白，正在进行全域扫描……交通网络……电网负荷……治安巡逻情况……舆情监控……环境传感器……”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二十秒左右。
“扫描完毕，主人。”
兔子说，“根据现有数据模型对比分析，樟秋市全域各项指标均在正常阈值范围内波动，目前并未检测到任何值得上报的异常数据或事件，一切如常。”
“或许异常还没来得及开始展现。”
元茵想。
早上，兔子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
她没有继续在家里坐以待毙，决定出去看看。
她从玄关的抽屉里抽出一只轻薄的黑色口罩带上，推开家门，乘坐电梯来到小区街道上。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空气中的铁锈味似乎比往日更浓重了些，也起风了，似乎有狂风骤雨即将来临。
她微微蹙眉，脚步并未停顿。
刚到小区门口，一阵尖锐的吵嚷声便打破了清晨应有的宁静。
两个平日里或许只是点头之交的住户，此刻正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两辆电动车一个出门一个进门，在门口相遇谁先让谁的事情，而面红耳赤地激烈争吵。
“你眼睛长哪里了？没看到我要出去吗？”
穿着短裤的中年男人唾沫横飞，额角青筋暴起。
“是你眼瞎吧？这地方是你家客厅啊？你想先走就先走！
我来的也不比你晚，凭什么让你？退退退！”
另一个刚买菜回来的大爷毫不示弱，声音状如洪钟，挥舞的手臂几乎要扇到对方脸上。
他们的情绪像被点燃的汽油，一点就着。
两人堵在小区非机动车道的出入口，很多着急上班的人都被堵在了这里，劝架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火气。
元茵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从旁边的升降杆那里翻了出去，径直走出了小区大门。
将身后的喧嚣隔绝到脑后，她顺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早早开门的店铺，赶着上班的行人车辆……这么看起来，一切似乎都很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