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为齑粉!
他正要挥手下令冲锋——
“殿下身负九五之相,贵不可言!”苏清言抬起头,目光穿越遥远的距离,精准地落在墨境玄身上,不闪不避,“龙气盘桓,奈何奸星犯紫微,白虎欺主,故有此一败。”
墨境玄瞳孔骤然收缩!西北方中伏,内部有奸细泄露行军路线,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痛和疑团!此事绝密,连身边亲卫也未必全然清楚细节!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竟能一口道破?
墨境玄驱动战马,逼近城门,逼近那个算命摊,目光如实质的刀锋,刮过苏清言的脸。
“你说,本王有九五之相?”他居高临下,声音带着嗜血的寒意,“那你可知,本王如今兵马尽丧,穷途末路?”
“真龙岂会久困浅滩?您今日若踏过此门,便是断了最后一丝龙返九天的气运,从此万劫不复。”
“锵!”
一道冰冷的刀光出鞘,架在她的脖子上,杀气凛然。
“你竟敢说本王不得天道!”他的声音冷得能冻僵血液。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苏清言额头渗出冷汗,她知道,接下来每一句话都关乎生死。
帝王最在乎的就是祥瑞。
她压下狂跳的心脏,强迫自己迎上他那双深渊般的眸子,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带着一种玄妙的笃定:
“蛟龙失水,不过暂困。殿下之败,非战之罪,乃小人作祟,天命未至时辰。您若肯信我,三日之内,我助您赢回一仗,重聚风云。”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身后那些虽然狼狈却依旧彪悍的骑兵,一字一句,如同掷下筹码:“若不应验,不必您动手,我自刎于此,为您祭旗。”
狂风卷起沙石,打在盔甲上噼啪作响。
墨境玄死死地盯着她,她口中的狂言,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不甘与野心。
屠城是为了泄愤,是为了向这该死的天命示威。可如果真有另一条路,能让他把失去的一切,连本带利地夺回来……
杀了她,很容易。
但相信她,或许……能撬动一丝命运的轨迹?
他缓缓地弯下腰,声音低沉而危险,“好。本王就给你三天。若你敢戏弄本王……”他的刀锋掠过她纤细的脖颈,未尽之语,杀意凛然。
苏清言袖中的手死死攥紧,掌心一片湿滑冷汗。
第一步,赌赢了。
这地狱开局,终于让她撬开了一丝缝隙。
苏清言指着粗糙绘制的地图,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告诉他:
“楚王性急,新胜必骄。黑风隘是他追击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他定以为殿下仓皇逃窜,无力设伏。明日午时,必有轻骑先至,其辎重落后三十里。此乃天赐良机,可击其精锐,夺其粮草,振我军心!”
为了讨好这个杀戮成性的反派墨境玄,她只能牺牲自己亲儿子的部分势力了。
墨境玄按剑而立,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死死锁定苏清言。
她说得如此笃定,仿佛亲眼所见。甚至连楚王麾下先锋大将的用兵习惯、可能的进攻路线都分析得头头是道。
墨境玄瞳孔微缩,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重压:“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楚王?还是朝里那些老不死?”
冷汗瞬间浸透了苏清言的后背,她知道墨境玄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