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大伯一家的工作变动,都在向虞晚透露一个信号。
某些她触碰不到层面,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她也在变化中。
到了9月12这天,中秋节前五天。
虞晚照习惯去老爷子那边尽孝道,到了傍晚吃过晚饭该回去的时候,被老爷子留下单独说话。
“小虞,明天你带着虫虫去南边,火车票已经给你买好,东西也不用收拾太多,到了那边会有人安排接应你。”
“以后你跟虫虫就在那边生活,每个季度我会让人给你一笔生活费,供你们生活开销。
没有我的亲笔信和印章,不许带着虫虫回来……”
要是一年前听到这个安排,虞晚睡觉都会笑醒,但到了今天,老爷子每说一个字,只将她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砸得一沉再沉。
她端起桌上的消食茶,喝过后才敢问:“爷爷,明礼呢?”
“小虞,你是个聪明人,也明白当初我为什么会同意明礼娶你进门。”
“你应该比谁都懂欲求欲舍的道理。”
沈老爷子没把话挑明,却也足够让虞晚听明白,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不见得有多痛,却酸涩地让她说不出话。
再要固执地问一声明礼呢,两颗泪先滚落下来,砸得她喉咙哽咽,鼻腔发酸。
她终究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一言动雷霆的手段,更没有了不得的惊世谋略。
遇到事,也只能先哭一哭,为的还是自己,其次才是为自己的骨肉难过,再多的情绪,说出来矫情,听得人也会嫌烦,最后只能沉闷在心底,走出这间病房,什么都要翻一翻页。
“爷爷,我会照顾好虫虫。”
虞晚揩掉还没滚落的余泪,勉强笑着道别,“您也要保重身体。”
……
夜色里的蝉鸣比白天更盛,暑热让等待更成了一种煎熬。
看到台阶上走下来的身影,被张姐抱着的虫虫,眼睛唰的亮起来,“妈妈。”
那张小脸,在看向她的时候,总是带着笑和十足的爱,这份爱,让虞晚一下变慌乱,才收捡好的情绪,又怕被看出什么,她努力笑着去回应他的每一次。
“虫虫。”
虫虫听到妈妈的声音,更高兴地蹬双腿,不等妈妈走近,身子已经扑了过去,“妈妈,抱。”
“哎哟哎哟,我的腰。”
张姐被小家伙折腾地差点抱不住,笑着嗔怪,“分开不到十分钟,跟分开了好久一样。”
“快快,让妈妈抱就别乱蹬腿了啊。”
虞晚最后抬头看了一眼楼上,随后抱着虫虫走进夜色里。
……
军用吉普的车灯,将本就灯火通明的复兴路照得亮如白昼。
一路直行回到城东军属大院。
到家时,婆婆陆玉珠跟王妈正在说话,打着照顾母亲为幌子的沈明娟也在跟前。
“妈。”虞晚先喊了一声婆婆,又朝张姐睇了个眼色,“你先带虫虫上楼,叫文慧嫂把虫虫的所有衣物和生活用品全部打包装好。”
张姐接过虫虫,看这架势,回了个:有事你喊我的眼神。
“回来了。”陆玉珠斜两人一眼,语气里不大高兴,“怎么这么晚才到家?我腰有些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