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转眼间,沈璋已经抱拳迎了上去:“张公公今儿怎么亲自过来了?”
“咱家自是有要事要劳烦大兄弟。”
“这是?”
“珞娘见过张公公。”
沈珞早被自己大嫂重新梳了发髻,还带上了大嫂新近打的银丝扭心髻。
她没注意到,自她行完礼后,那位张公公眼里的精光更盛了。
“免礼,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
张永意味深长地看了行礼如仪的沈珞一眼。
“公公谬赞。”
沈珞本就有心,方才行的礼是前世在别苑时与身边的嬷嬷学的。
现在她知道楚郎是皇上,别苑那些下人怕都出自宫里。
她一个民妇会行宫里的礼,想必也够惹人注意。
果然这位张公公自己刻意打量了好几眼。
是的,她是有心如此,要接近楚郎,这些内侍是她目前能唯一利用的资源。
今日人来得突然,她做不了万全的准备,但能留下一点印象就是好事。
……
西苑
马场旁,一位身着过肩游龙妆花纱袍的男子拉了满弓,但箭指的方向却不是前面的靶子,而是一个跪伏在地上抖成筛子的内侍。
内侍后边不远处还跪着几个宫女,环肥燕瘦,风姿各异,但右脸上都有一道新鲜的伤口,只是那伤口不深,若是及时医治,定然不会留下伤痕。
嗖!
箭矢破空的凌厉声音响起。
跪着的内侍当即吓得下身失禁,但箭只是将内侍的袍袖钉在了地上。
“主子好箭法。”
众人抖着身子跪一地时,只有一眉目温厚的内侍神色自若地上前接过男子手里的弓。
“人找得如何了?”
方才用箭的男子正是当今大齐皇帝,楚九昭。
只见他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只是眉眼间难掩疲惫郁气。
“主子恕罪,张永那边暂时还没消息传来,不过您放心,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奴才们定会给您寻来。”
权倾半朝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何进此刻弓着身子,如敬奉神明一般。
“只要有这么一个人?”
楚九昭不满地冷哼一声,将擦手的巾帕往何进脸上一扔:“你的意思是朕胡思乱想。”
“主子息怒,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长好嘴。”
那打湿的巾帕落在脸上带着十分的力道,何进脸上生疼却顾不得,只立时跪在地上自掌请罪。在场的侍卫宫人更是将头死死地抵在地上,使劲屏着呼吸。
楚九昭俊颜如沁了寒霜,黑眸沉沉,眸底深处含着暴烈气息,眉宇间的疲倦烦闷更令龙颜威深迫人。
他这两日只要睡下,梦里就会出现一个雾中女子,可每当他上前快要看清人时,女子的面容就会慢慢模糊,他也会立刻醒来,头痛非常。
醒来后他只能记得女子的轮廓,右脸上的疤痕,还有头上插着宝石簪子的髻。
“起来!”
“是,奴才谢主子恩典。”
何进从地上爬起,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但方才的事也不敢再提。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