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会出事?还是说,李嵩在策划杀人时,就已经让刘谦安排好了家人的退路?
“去问问街坊。”林越站起身,将玉佩揣进怀里,“挨家挨户问,尤其是左右邻居,问他们最后一次见刘家人是什么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
捕快们立刻行动起来。林越则走到巷口,靠在一棵老槐树下,望着往来的行人沉思。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明明是暖春时节,他却觉得心里有些发沉。从张启明密室被杀,到赵六认罪,再到追查刘谦,这一路看似顺理成章,可每一步都像是有人在背后推着走——李嵩的反应太快,刘谦的踪迹太明显,就连此刻家人提前搬离,都透着一股刻意为之的味道。
“林捕头!”周勇的大嗓门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周勇拽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快步走来,“这老爷子是刘家门口的邻居,说见过刘谦!”
林越精神一振,连忙迎上去:“老丈,您请说。”
老头被周勇拽得有些踉跄,定了定神,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林越一番,才缓缓开口:“官爷是问刘家人啊……嗨,搬走了,快一个月了。”
“那您最后一次见刘谦是什么时候?”林越追问。
“刘谦?”老头想了想,“约莫半月前吧,那天是个阴天,我记得清楚。他穿了件青布袍子,鬼鬼祟祟地从外面回来,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后来不知从哪儿摸出把钥匙开了门,进去约莫一个时辰就出来了,背着个大包袱,沉甸甸的,走得飞快。”
“包袱里是什么?”
“看不清,用黑布裹着,瞧那样子像是……金银细软?”老头咂咂嘴,“那小子从小就滑头,后来去了郡城当官,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哪回不是前呼后拥的?就那回,跟做贼似的。”
半月前,正是张启明被杀后不久。看来刘谦是冒险回来取东西的。林越追问:“他走的时候,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老头指了指巷子口的主干道:“从这儿出去,往南走了。我们这河阳县,往南走三十里就是邻县的地界,那边荒山野岭多,听说还有座白云观,专门收留些没处去的人。”
白云观?
林越心里咯噔一下。寺庙道观向来是藏污纳垢之地,尤其是这种远离县城的地方,三教九流汇聚,最适合隐匿行踪。刘谦杀了人,又被官府追查,躲进这种地方,确实合理。
“老丈,那白云观是什么来历?”
“嗨,就是个破道观,”老头摆了摆手,“观主是个姓陈的老道,据说年轻时走南闯北,后来就在那儿落了脚。这些年兵荒马乱的,不少逃难的、躲债的都往那儿跑,陈老道也不拒收,就靠着香火钱和附近村民的接济过活。”
林越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递给老头:“多谢老丈告知。”
老头接过银子,眼睛一亮,连忙作揖:“应该的应该的,官爷要是能抓住那坏种,也是为民除害!”
林越没再多说,转身对众人道:“备马,去白云观。”
河阳捕头连忙道:“林捕头,那白云观在山里,路不好走,骑马只能到山脚下,剩下的路得步行。要不我派几个弟兄跟您一起去?”
“不必了,”林越摇头,“你们帮我盯着河阳县的出口,别让刘谦趁机跑了。我们去去就回。”
三人重新上马,沿着老头指的方向往南而去。刚出县城,官道就渐渐变得崎岖,两旁的田地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丘陵。春风卷着尘土扑面而来,周勇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林头儿,这刘谦真会躲到道观里?万一他跑别的地方去了呢?”
“可能性很大。”林越勒住马,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他背着包袱,说明要长期躲藏。白云观既偏僻又能提供庇护,对他来说是最佳选择。而且……”他顿了顿,“李嵩既然敢让他杀人,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