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灭,人还没散。”
雨声如潮水般涌来,窗外的小巷漆黑一片,只剩油灯的微光在挣扎。
林素娥点点头,感觉一股暖意从沈默言的手掌传过来,她深吸一口气,抹掉眼泪:“我明白了,我会继续。”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根据地,李景荣正和一众将领围坐在地图前。
屋里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的苦涩味,李景荣抽着烟,眼睛眯起,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霸气:“加印《忏悔录·第二辑》,里面加了k7Ω试验的受害者口述。
得让那些日本人知道,他们的罪行早晚会曝光。”
苏正坐在一旁,推了推眼镜,提出了他的改进方案:“老大,我琢磨着,直接传单太容易被截胡了。
咱们把内容印在薄纸上,浸蜡处理,裁成邮票大小,然后缝进劳军棉袜的夹层。
敌人搜身严,但对慰劳品松懈——他们以为这是‘奴化礼物’,哈哈。”
他的语气有点得意,带着那种典型的理工男自负。
赵刚皱眉,质疑道:“风险太大了吧?万一被现了,咱们的线人就全露馅。”
刘远摇摇头,逻辑严密地分析:“不,赵刚兄,你想错了。
敌人对身体上的搜查是狠,但心理上松懈。
慰劳品是他们用来显示‘仁慈’的工具,他们不会太在意。
相反,这正是我们的机会——用他们的傲慢来反击。”
李景荣听完,拍了拍桌子,哈哈大笑:“好,就这么办!
苏正,你这个主意真他妈的妙,简直是神来之笔。”
第一批五百双棉袜通过教会渠道往南京前线。
七天后,一名日军哨兵在拆洗袜子时,无意中现那张蜡纸。
他呆站在那儿,手指触到纸面的粗糙感,眼睛死死盯着那些字句。
房间里弥漫着肥皂的香味,但他脑子里却回荡着那些受害者的控诉。
晚上,他撕毁了原本的家书,重写遗嘱:“若我死,请说我曾醒过。”
他的手在颤抖,笔尖划过纸张,出沙沙声响,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写字,而是在撕开心里的枷锁。
再说回南京,林素娥又冒险潜入了军医档案室。
屋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充斥着尘土和墨水的味道,她的心跳如鼓,耳朵里嗡嗡作响。
翻开一摞文件,她找到了那份绝密:《灰烬清除计划执行名录》。
上面列着十几个日军官兵的名字,他们参与过焚毁证据,却因为“存在信仰动摇风险”
被内部监控。
林素娥的眼睛瞪大,触感冰冷的手指几乎捏皱了纸张。
她意识到,敌人也在自相残杀,怕自己人变节。
良知驱使她冒险复制一页,藏在月经带中带出。
回到安全屋,沈默言接过文件,冷笑一声:“他们怕的不是我们,是自己心里的灯。
哈哈,看吧,这些家伙自己都快疯了。”
他当机立断,决定调整投放策略:“下一波《忏悔录》就专送这些被监控的家伙。
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
窗外,雨势渐小,夜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
沈默言转头看向林素娥,眼睛眯起:“准备好,我们的游戏才到高潮。”
林素娥点点头,却忽然听到走廊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的心提了起来,握紧了衣角。
沈默言的脸色一沉,伸手熄灭了油灯,黑暗中,他低声说:“别动,有人来了。”
病房里昏黄的灯光照在林素娥和那名腹痛的军医身上,她的手轻轻注射止痛剂,指尖触到军医温热的皮肤。
突然,军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度让她一惊:“那个名单……是不是真的?死了的人,真的会被记住?”
她目光凝视军医,语气压低:“你烧过的纸,还记得多少名字?”
军医的眼神涣散,声音喃喃,像是被恶梦缠绕:“我记得一个……是个孩子,说想看他娘最后一眼……”
话音未落,走廊上传来沉重的皮靴声,像铁链拖过钢板,格外刺耳。
她心跳加,迅抽回手,而军医趁机将一张处方纸直接塞入她口袋。
二人心照不宣,她如履薄冰地退回护理站,展开纸条——赫然是司令部每周换岗时间表。
眼前的现实犹如暴风骤雨,林素娥的胸口剧烈起伏,感觉如同大海在心中咆哮。
她注视着窗外雷鸣闪烁间,燥动的夜色仿佛在嘲弄这沉睡的城市。
然而,她无法退缩,因为她知道,唯有行动才能撼动死寂。
窗外雨势不减,电光忽明忽暗地照亮了病房墙上的挂钟。
时针指向凌晨三点,林素娥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张纸,视线转向顶楼唯一透出蓝光的小窗,心里暗思:有些信号,是必须解读的。
章节终了,未解的蓝光如牵引着命运的细线,它既是挑战者的号角,又是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