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描述“低温舱编号”
时,田中康二突然抬起了头。
“第7舱早被炸毁了,你怎么知道它曾存在?”
他眼神锐利地盯着林九,语气里带着一丝质问。
林九的瞳孔骤然收缩,语塞片刻后,他改口称:“我是听别人说的。”
赵刚立刻调取了林九的入营体检记录。
结果显示,林九的身上并没有烧伤组织增生的痕迹,他的烧伤,是近期用化学药物伪造的。
东方闻音看着手中的体检报告,眼神里闪过一道寒光。
看来,这条“清道夫”
,并不干净。
审讯室内,灯光昏暗。
东方闻音坐在桌前,静静地看着对面的林九。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漠。
林九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我说,我什么都说……”
审讯室内,灯光惨白,林九涕泗横流,竹筒倒豆子般地交代了自己的底细——他本是北平一介酸腐文人,靠摇笔杆子为生,日军许以重利,将他秘密整容,又经过魔鬼般的特训,只为让他这颗钉子,在新一旅的心脏上狠狠扎下。
李景荣听完赵刚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给他治伤,安排住处,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不许任何人提审。”
赵刚一愣,旋即明白了李景荣的用意,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当晚,夜深人静。
王瞎子悄无声息地摸进林九的房间,凭着敏锐的嗅觉,在林九的枕头下摸索出一台微型报机。
滋滋的电流声,宣告着它与大同日军情报部的秘密联络。
李景荣望着译出的电文记录,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们要我们脏,我们就偏偏要更干净一点,干净到让他们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无所遁形。”
镜头缓缓移向窗外,月光如水。
段鹏身手矫健,正小心翼翼地将一台录音机藏入林九房间的炉膛夹层。
炉膛里灰烬尚未冷却,带着一丝暖意,也带着一丝即将到来的风暴的气息。
更远处,一道黑影伫立于山梁之上,手中的望远镜死死锁定着林九的住所。
那是周卫国,他耳机的低沉的声音传来,那是李景荣的声音:“让他把‘真相’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