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长,闸门封闭,巡岗正常。
老耿头说一切都好,苏正那边初测也没毒,这……是不是咱们搞错了?”
王德挠着头,一脸的疑惑,风雪在他眉毛上结了层白霜,显得更加憨厚。
李景荣站在磁山口水库冰冷的坝堤上,眯起眼睛,任凭风雪拍打着脸颊。
凌晨的寒意刺骨,像是要把人冻成冰碴子。
水库平静得有些诡异,像一只蛰伏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不对劲。”
李景荣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转头看向刘远,“刘参谋,你怎么看?”
刘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上反射着清冷的光。
他走到闸门边,仔细观察着那些粗大的绞盘和锈迹斑斑的铁链。
“旅长,水库巡逻没有任何破绽,老耿头也一口咬定没事……可越是这样,越有问题。”
刘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锐利,“敌特费尽心机渗透到这里,绝不可能无功而返。
他们一定在等待时机,或者……在演戏。”
“演戏?给谁看?”
王德更加迷惑了。
就在这时,段鹏猫着腰,从闸门边的角落里钻了出来,手里捏着几根细小的纤维。
“旅长,你看这个!”
段鹏跑到李景荣面前,将纤维递了过去,“我在闸门绞盘的缝隙里现的,像是手套上的,很新!”
李景荣接过纤维,仔细观察着。
纤维的颜色和质地都很特殊,他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这……这不是咱们缴获的,鬼子用来包装毒剂的那种特制手套吗?”
苏正惊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李景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将纤维递给刘远,沉声道:“刘参谋,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
刘远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水库边,掬起一捧冰冷的雪水,在手中慢慢融化。
“旅长,敌特既然已经开始行动,就绝不会轻易放弃。
他们一定还在水库附近,等待着机会。”
刘远缓缓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他们找出来。
既然他们想演戏,那我们就陪他们演一出更大的戏!”
“你的意思是……?”
李景荣
“关门捉鬼!”
刘远的声音带着一丝冷酷,“封锁水库,断其粮草,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李景荣点了点头,果断下令:“王德,立刻封锁磁山口水库周边五里,禁止任何人进出!
违令者,军法处置!
苏正,继续取样检测,务必保证水质安全!
段鹏,你带几个人,暗中监视老耿头,一举一动都要盯紧了!”
命令有条不紊地执行着。
寒风呼啸,雪花飞舞,整个磁山口水库被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之中。
为了不打草惊蛇,李景荣决定采取一种更加隐蔽的侦查方式。
他想到了柳眉,那个原本是沦陷区小学教师,后来加入炊事班的年轻女同志。
柳眉心思细腻,观察力敏锐,或许能从老耿头的日常生活中现一些蛛丝马迹。
“东方,让柳眉每天给老耿头送饭,记住,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
李景荣对东方闻音说道,“让她仔细观察老耿头的饮食习惯,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东方闻音点了点头,立刻安排了下去。
第一天,柳眉给老耿头送去了热腾腾的粥和馒头,老耿头接过饭菜,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便一个人默默地吃了起来。
柳眉仔细观察着,并没有现什么特别之处。
第二天,柳眉照例给老耿头送饭,老耿头依然是独自一人吃饭,神情平静,看不出任何破绽。
第三天,柳眉再次来到老耿头的住处。
这一次,她特意多留了一个心眼。
当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无意中瞥见老耿头偷偷地将热粥倒进了墙角的雪堆里,只留下了自己带来的水壶。
柳眉心中一动,立刻将情况报告给了李景荣。
“旅长,老耿头有问题!
他每天都倒掉咱们送的粥,只喝自己带的水,这太不寻常了!”
柳眉急切地说道。
李景荣的眉头紧锁起来。
他立刻让刘远调查老耿头的过往领物记录。
“旅长,查到了!”
刘远拿着一份泛黄的登记表,脸色凝重,“老耿头每个月初八都会固定领取一种叫做‘风湿药酒’的药,已经持续了好几年。
而明天……就是初八!”
“风湿药酒?!”
李景荣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问题就出在这药酒里!”
夜幕降临,寒风更加凛冽。
段鹏带领几名战士,悄悄地潜入了老耿头的住处。
屋里黑漆漆的,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在摇曳。
段鹏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