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魅惑柔软的女声从内间传来,话音未落,便见一位轻纱覆面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身上挂满了银铃,每走一步,便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腰肢扭得如同风中的柳枝,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娆。
而她手中却捏着一块不似秦楼用品的手帕。流峥默默看了一眼,上面的绣图看起来像是兰花。
老鸨见了她,立刻堆起笑容,打趣道:“阿仪,几日不见,你这模样越发勾人了,难怪客人们都点你的牌子。”
被唤作阿仪的女子低低地笑出声,声音酥软得能掐出水来:“妈妈惯会说些我爱听的话,若是没有妈妈的栽培,哪有我今日的风光。”
老鸨没接这话茬,转而正色道:“这次给你三天时间,能不能把她们教出来?要是教不好,可就砸了我们欢快阁的招牌了。”
阿仪缓缓踱步,目光像打量货物般,露骨地扫过在场的女孩,语气轻慢:“那得看她们的造化,毕竟不是谁都能像灵儿那般……”
“咳咳咳!”老鸨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硬生生打断了阿仪的话,她匆匆道:“人就交给你了,我去前堂招待客人,晚点再来看你。”说罢,便快步走了出去,像是在躲避什么。
流峥的嘴角悄悄勾起——灵儿?老鸨这么刻意地打断,显然是不愿提及此人,这“灵儿”身上,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鸨一走,阿仪便瘫坐在梨花木椅上,语调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慵懒:“你们各自选一样擅长的玩意儿练着,我累了,不会再叫醒我。”话音刚落,不等众人回应,她便自顾自地闭上了眼睛,竟是直接睡了过去。
流峥立刻凑近蓝羽,压低声音道:“你在这儿打掩护,我去方才那间厢房探探消息,要是阿仪醒了,就说我去如厕了,很快就回来。”
蓝羽点点头,小声叮嘱:“小心些,秦楼里鱼龙混杂,别被人发现了。”
流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随后,她轻手轻脚地溜出厢房,故意低着头,装作一副木讷呆愣的模样。路过的丫鬟、龟奴见了,果然没多瞧她一眼,给她省了不少麻烦。
很快,流峥就摸到了方才那间厢房外。离得近了,屋内的对话也清晰了些。
“听说了吗?王知州不久后就要升布政使了,到时候咱们清河镇,可就没人敢惹他了。”
“可不是嘛!也正因如此,他才要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啊……听说他儿子犯了大错,要是被人知道了,会影响他升官。”
“啊?”流峥的心头一懵——怎么话题突然跳转这么快?
“别瞎琢磨这些了,都是当官的家事,咱们还是少管为妙,喝酒喝酒!”屋内之人似乎不愿再多谈,转而吆喝着举杯。
门内觥筹交错,笑声阵阵;门外的流峥却急得抓心挠肝——你倒是再多说两句啊!
“叮——”
流峥的鼻翼微微蹙起,一股妖冶的香气悄然弥漫开来。那气息诡异又浓烈,像是乱葬岗的尸骨旁,偏偏开出了一朵娇艳的玫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她立刻凝神聚气,将微薄的灵力散向四周探查。很快,她便发现,香气的源头停在了二楼第一间厢房。
流峥依旧低着头,双手交握置于小腹,脚步看似细碎踉跄,实则快得很。片刻功夫,她便已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二楼。
她刚想凝神探入厢房,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从门上反弹而来,将她的灵力挡了回来——这厢房上居然布了阵法!
“噗!”
一口腥甜涌上喉头,血迹顺着流峥的嘴角缓缓滑落,脑袋阵阵发疼。她暗自咬牙:“布了阵法,果然藏着秘密!可惜我太弱了,连个阵法都破不了,要是能多学些仙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