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的忙碌,陶舒然已经习以为常。
她爬起来打算煮点粥喝,做什么又都手忙脚乱,心神不宁。
叹了口气,陶舒然给方晴宜打了个电话。
“小宜。”
“怎么了?”方晴宜躺在床上敷面膜,口齿不清说,“我贴面膜呢,然然。”
“你怎么不说话?”
陶舒然的确说不出口。
“算了。”她抿住唇,轻轻问,“你知道梁远京现在住哪里吗?”
“他搬出钟山公馆了吧,具体的地址我得帮你问问人。”
方晴宜从床上弹坐起来,笑嘻嘻问,“怎么,想见他了?”
“……没有。”
陶舒然:“只是今天听傅长沛说他发烧了,好歹也是朋友。”
“至少不能见死不救。”
“什么?你见到傅长沛了?”
方晴宜声音略显激动:“他从沪城回来了吗?”
“对。”
陶舒然缓缓问:“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我一直都喜欢他。”
电话那头的方晴宜不假思索回答,光是提到他,她的声音里就充满期盼的甜蜜。
“你都不知道高中我第一次见到他那种惊为天人的感觉,他在我眼里和其他男生都不一样,安静、体贴,懂分寸,笑起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要沉溺在那种温柔里。”
她说的这些情感,陶舒然全都懂。
正因为都懂,所以更加能明白接下来的话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陶舒然斟酌着缓缓说:“那如果你知道傅长沛喜欢上其他女生了呢?”
那边忽然陷入了一种长久的沉默。
没开灯的房间昏暗,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就犹如雾里看花,什么都抓不住。
过了大概五分钟,方晴宜揭下面膜扔进垃圾桶,笑得很轻松。
“那就喜欢啊,喜欢别人是他的权利之一,我也不能因为我喜欢他,就自私的不允许他喜欢上别人吧?”
“那如果……”
陶舒然语速变得很慢,在欲言又止的心结里,方晴宜忽然出声打断了她。
她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甚至带着几分笑意说——
“你要说的话,其实我都知道。”
陶舒然睫毛轻轻颤了下,嗫嚅着,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傅长沛喜欢你的事,我早就知道啦。”
方晴宜带着几分苦涩的感慨道:“说起来我还比你认识他要更早,就算是同一起跑线,也很明显是我输了。”
“他不喜欢我,是他的原因,是我的原因,但是然然,唯独没有你的原因。”
方晴宜难得用这么一副郑重其事的口吻说话,严肃地告诉她,“你不要把所有不顺利的事情都归结到自己身上,就像之前梁远京飞行状态出问题,你也怪自己。”
陶舒然张了张唇,小声说了句“好”。
她出生在一个“牺牲主义”的家庭里。
父亲为了照顾她放弃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