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机立断说,“把四周清理干净,整块铲出送回实验室进一步清理。”
靳泊屿赞叹地看了她一眼:“挺果断啊。”
“不是林教授教的吗,修复就是和时间竞跑。”
在现场待了一整个下午,到了晚上视线不明,不太适合户外的开采工作。
陶舒然擦了擦手,准备回实验室把今天新运送过来的文物做一批整理记录。
这是个细致的文科活,要对每件文物的相关数据进行准确测量,记录和整理。
要走的时候她想起来一件事,拉着靳泊屿指了个方向说,“师兄,那儿有个大件,坏的挺严重,等会你先帮我送回实验室吧。”
“我晚上做个记录,等明天钟表组的袁老头来了再移交给他。”
结果手扑了个空,刚刚还在身边的靳泊屿不知道去了哪里。
陶舒然有些迷茫的四处搜寻。
“我来吧。”
梁远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他突然的出声吓了她一大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却就此撞进他滚烫的胸膛。
他唇角勾起散漫笑意,徐徐张开手臂,无辜地挑眉看向她。
好像全都怪她主动“投怀送抱”。
陶舒然抿住唇:“不用了,我等师兄回来。”
“不是说和时间赛跑?”
梁远京慢慢俯下身,戏谑的眸子一瞬不眨盯着她,“这会儿不跑了?”
说出去的话,在这时候被他抛回来。
陶舒然望着他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像就在等她问这句话。
梁远京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扬了扬挂在脖子上的蓝色工作牌。
“来协助你们工作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也没有什么理由组织他了。
运送的车也到来,陶舒然站在他身旁叮嘱了两句注意事项,在梁远京抬手搬东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扶了一把。
捡起的泥沙纷纷扬扬洒落糊了眼睛,梁远京抽空腾出一只手将她拉在身后。
脱下的衬衫外套罩在她脸上,他吊儿郎当的声音随即响起——
“站远点,我一个人应付得来。”
“我这儿还没有让自家姑娘干重活的传统。”
最后一句,陶舒然以为是自己听错。
现场环境实在太吵闹,蓝色外套包裹清新的柠檬皂角味,让她疲惫一天的身体获得短暂的清醒。
陶舒然听见梁远京的声音模模糊糊在问:“你那个师兄什么来头啊?”
她一把扯下外套,仰头问他,“怎么,你对他感兴趣?”
梁远京低嗤一声:“没兴趣。”
轻狂又倨傲。
他这幅姿态令陶舒然想到他们在庆大见的第一面。
那时候他也撑着手臂趴在桌子上,也是这幅桀骜不驯的语气说对她“没兴趣”。
她唇边蔓延了点苦涩的笑容,双手环抱着他的衣服,安静站在一侧等待。
话题的主人公恰好也在这时候到来。
靳泊屿手里拎着一台相机,刚从现场撤下来,见她身旁站着个男人,下意识打量了两眼。
梁远京也在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