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闻昭没答,反手抛出一物——
缺耳兔子。
兔子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棉絮裂开,白色骰子甩出,旋转着落进沈策掌心。
最后一面,原本写着“策”的凹坑,被血梅覆盖,此刻竟开始自行剥落——
像剥漆,又像蜕皮,露出底下全新图案:一扇半开的门,门缝里漏出一只淡金色瞳孔。
骰子滚烫,烙得他指肉“滋”地冒白烟。
与此同时,铁箱发出“砰”一声闷响,箱盖掀开一条缝,缝隙里,一只缠满锁链的小手,缓缓伸出——
肤色苍白,指节却与沈策一样,有常年握枪的薄茧。
小手抓住箱沿,铁链“哗啦”碰撞,似在催促:
把骰子,放进我手心。
沈策瞬间明白:
门不是他守,是他要开;
门后也不是闻昭,而是被当成“钥匙”养大的——另一个“沈执”。
倒计时已死,世界静默,只剩铁链在替他数心跳。
他抬手,把骰子递向箱缝。
指尖即将触碰那只小手——
“啪!”
枪声再响!
子弹击穿骰子,半开门图案炸裂成粉,淡金瞳孔碎成光屑,四散飞进黑暗。
闻昭垂下枪口,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错了。门不是这么开的。”
她话音未落,铁箱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像孩子睡醒发现玩具被没收。
下一秒,整条倒挂车厢“咔嚓”断开,铁箱垂直坠落,被裂缝黑暗吞没,连回声都没留下。
失去支撑的月台,随之倾斜。
沈策脚腕锁链骤然放松,他整个人被甩向闻昭所在残骸。
两人在倾斜铁皮上滑向同一终点——
裂缝边缘。
沈策先一步抓住钢梁,反手拽住闻昭手腕,把她悬在半空。
下方,黑暗里升起一只巨大钟表,表盘无指针,只有一行白漆数字,正在飞速倒转:
60、59、58……
像给世界重新上发条。
闻昭抬眼,看他,声音低得只剩气音:
“守门人规则第一条——”
“时间重启前,必须有人留在裂缝里,替新门奠基。”
她伸出染血指尖,在沈策手背轻轻写下一个字:
“策。”
字成瞬间,锁链倒卷,缠住她全身,把她拖向黑暗钟表。
沈策瞳孔骤缩,五指收紧,却抓了个空——
闻昭冲他笑了一下,唇形无声:
“写都写了,就别浪费。”
锁链彻底收紧,她整个人被拉进表盘,化作一根漆黑指针,“咔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