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峰成得到的反馈结果令他大为恼火,根本不相信这个精心布下的局竟无半点有用信息,他反复的听着录音笔中的内容,说的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虽涉及到纪检话题也都和本次调查无关。
许峰成给薄楚轩作了简要汇报,薄楚轩也被弄的没有脾气,难道这次真如此严格吗,一点缝隙都不留下。
他叹了口气说:“一切随便吧,不要适得其反了,该来的躲也躲不过,这两天你多关注动向,要和关英光多走动走动,说不定有点消息。”
第二天,所有财务档案搬至旌旗旅馆,毕根义随时等候解释。
鲍赟在旅馆也没闲着,死盯着有无过来上访的人。
这两日对薄楚轩来说真是煎熬,调查组如同住进他的心里,想见又见不到,一点风声都没有,总是疑神疑鬼的,这令他茶饭不思彻晚难眠,睁眼闭眼都是他们,就是觉得调查组奔他而来。
薄楚轩坐在办公室里如坐针毡,有时看着电话呆,觉得电话那头好像就与答案。
于是,他从抽屉里拿出电话本来,东一个西一个接连致电,结果都令他失望,没有人给出确切答复,说的最多的就是安慰他的话。
薄楚轩拿起电话不自觉的给财务处打了过去,铃声响过无人接听,此时他才意识到毕根义在旅馆陪同调查组查阅档案。
许峰成这两天成了关英光得常客,有事无事都要在他办公室坐上一阵子。
李博文去教育局开会顺便去纪委拜访个老友,为了走动一下联络感情,好为这次延伸调查铺铺路。
现在能陪他喝茶、说话、聊天的只有褚进方了,他拿起电话又放下,进方来了又如何,解决不了他的任何问题。
薄楚轩又点着一颗烟,打火机还未放下电话铃响了,他定睛一看偏偏就是褚进方的电话,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褚进方说:“薄书记,李墩站长想约你去棉站考察调研并借此机会招待宴请,他已经催促我几次了,我给他解释过学校当前有重任在身抽不开时间,他以为我在应付推脱,看书记是否有时间了。”
薄楚轩不急不慢的说:“老褚,你先来我办公室一趟,咱当面说,好吧。”
薄楚轩心烦意乱,褚进方倒成了他解忧的一剂良药。
褚进方进来看到薄楚轩头有点凌乱,脸色有些黯黑,精神欠佳,他猜想这两天肯定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估计和纪委调查组入驻学校有关。
褚进方说:“薄书记,鉴于当前纪委延伸调查,李墩不听我的解释,要不书记致电说明情况。”
薄楚轩苦笑着说:“李墩可真会找日子,偏和调查组的时间撞在一起。
既然调查组的人员不用咱们伺候,那就按李站长的邀请时间办,不用推脱了?你就给答复吧。”
褚进方有点想不明白,这个节骨眼上反其道而行之,薄楚轩这是下的什么棋啊。
褚进方说:“薄书记,把纪委晾在一边不好吧,李墩那里咱们有的是时间,过了这个风头再去不迟啊,他那里我我亲自过去跑一趟说清楚就好。”
薄楚轩摆了摆手说:“咱们全力配合纪委的调查,正常工作不能耽误。”
薄楚轩的苦衷没有人能理解,不是学校把纪委晾在一边,反而是纪委的人把他晾在一边,心里的苦向谁说去啊。
薄楚轩在褚进方的陪同下,借着校企共建的名义如约去了棉厂,因为没有出前进镇,不需要给纪委调查组报备。
李墩主要是邀请薄楚轩喝酒,调研就是走马观花。
李墩的热情让薄楚轩招架不得,加之近日心里不痛快,觥筹交错间喝酒也失了分寸,摊账尚未结束他就喝的烂醉如泥。
褚进方见薄楚轩已经量,于是让服务员把酒换成了水。
薄楚轩端着水杯继续敬酒,干、干、干,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或许用这种方式才能让他彻底解开心底的郁结。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褚进方扶着薄楚轩踉踉跄跄回程。
昨日的苦痛融进了酒杯麻痹了神经,第二天醒来,激昂陈词、豪言壮语都不算数,一切又回到原点。
许峰成从和关英光不经意聊天中得知,那日来人竟是后厨改造时的包工头,因工程质量不达标,未完全支付工程款,怪不得此人那么面熟。
听说纪委下来调查,他专门举报薄楚轩来了。
关英光分析后觉得举报的事实和纪委下来调查的案子没有关联,关键时候不能给学校添乱,等调查组走后再做进一步核查。
鲍赟在旅馆盯梢很紧,他每天坐在前台处,如同旅馆的老板,谁进来他都要“盘问”
一番,哪怕是飞进一只苍蝇他都要叨叨几句。
凭着个人的感觉和来人的长相,把疑似上访的人员过滤一遍,这两天除了住店的人外,没有什么闲杂人等来访。
毕根义捎过话来,财务档案已查阅完毕,他也做了近乎完美的解释,从他们核查的问题上来判断应该问题不大。
薄楚轩还未从昨晚的醉酒中完全清醒过来,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办公室,许峰成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