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奋和丰骅娘轮流倒换载着胡半仙一鼓作气到了学校,别看胡半仙这干巴老头身子骨还挺沉,这下把清奋累个够呛。
不过清奋也提前给丰骅娘说:“婶子,学校不是搞封建迷信的地方,我和丰骅商量过了,住在旅馆安静些。”
清奋按照事先计划把胡半仙和丰骅娘安排到旌旗旅馆稍作休息,由于丰骅娘见子心切,她非得要跟着清奋去学校看看丰骅。
清奋心想已经来了迟见早见不都是见嘛,掖着藏着总不是办法,长痛不如短痛,就随她去吧。
丰骅娘是相信迷信的,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尤其是对胡半仙说的深信不疑。
当她看见丰骅憔悴的样子时嚎啕大哭,嘴里埋怨起丰骅他爹来,你在那边好好的为啥跑来折腾咱儿子啊,过几天就给你送纸钱去,你赶紧走吧。
清奋安慰道:“婶子,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悄悄来悄悄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事情办了,要被学校现了处理我们是小事,关键要影响考大学哩。”
丰骅娘一听影响考大学,哭声戛然而止,但还是忍不住伤心落泪,几天不见咋把一个孩子折腾成这样了。
他们快刀斩乱麻,把丰骅扶到自行车上就去旌旗旅馆。
虽然丰骅几天功夫瘦了十几斤,但他块头大,把自行车压得吱吱作响,清奋推着车丰骅娘扶着,好歹把丰骅带到旅馆来了。
胡半仙看到丰骅打了个机灵,只见他印堂黑,厄运临门,他从怀里顺势拿出一个纸符,用笔画了几道,粘在丰骅额头,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一道黄裱纸符打通了阴阳通道,丰骅躯体中的另一个魂魄朝着胡半仙冷笑了,胡半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说:“你把我钉在暗无天日的黑洞里面符咒压体,终日不得翻身,如今丰骅破了你的咒语,我随之浮出,不要把我赶走,让我再看看外面的精彩世界。”
胡半仙闭着眼内力功,嘴不动弹好似腹语,“你来我不阻挡,但你戾气太重,况且当前丰骅学业在身,如你有庇佑爱子之心,请离去,你我本是两道之人,不愿伤你,好自为之。”
魂魄对着胡半仙又一顿牢骚:“你管阳间之事,阴曹地府由不得你说了算,你让我离去我偏不走,看你有无逼走我的本领了。”
丰骅娘和清奋甚是奇怪,自从丰骅进门胡半仙就没睁过眼,他说的叽里咕噜的言语听不懂,二人不敢贸然打扰,站在墙角细细打量胡半仙面部皱纹的抽搐变化。
丰骅眼神游离不敢对视胡半仙,时而笑时而哭泣,好像一下子中了邪,其实丰骅控制不住自己。
丰骅娘站在哪里心疼的直流眼泪,清奋看的目瞪口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胡半仙的眼睛未睁,冥冥之中感觉到今天又是一场恶战,他既然不愿主动离身,趁着太阳未落,阳气暂存之际,赶紧设坛做法,强制魂魄出窍。
于是,他吩咐丰骅娘和清奋出去门口把守,不管听到什么声音,未经允许不得进入。
设坛做法只有在电视上见过,清奋被胡半仙的摆弄的阵势及言语彻底镇住了,一个无神论者只有听从安排服从命令了。
里面呼呼腾腾好似鞭子抽打,丰骅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丰骅娘心急如焚,搓着手在门口踱来踱去。
清奋紧张地不敢言语,眼睛直盯着楼梯口,防止有人过来打扰。
胡半仙叽里咕噜的声音说的越来越快,最后几句倒听得真真切切,看在娃娃对你尊重的份上,你不能借娃之身附体,要有怨气可以托梦,如若你走全家人纸钱相送,如走不走桃木剑伺候,三魂七魄不全难入轮回,到那时大兄弟别怪老哥无情,现在请脱身离去。
噗嗤噗嗤几张黄裱纸燃着,房间里充斥着纸张烧焦的味道,烟雾传感器呜哇呜哇的出声响,旅馆老板娘顺着烟味急奔来。
丰骅娘和清奋听到报警声一时乱了阵脚,不知道里面详情不敢冒失进去。
老板娘不知实情,急冲冲的上来硬要闯进房间,清奋一时也给她讲不清楚,俩人挡在门口不让进去。
老板娘愤愤地说:“你们在搞什么鬼?火情在即,你们竟然无动于衷,你们都是聋子,听不到报警声吗,万一着了火,你们能负担的起吗?”
清奋说:“我们就是搞鬼。”
俩人无奈的笑了一下。
老板娘那能听得进去清奋说话,一心要冲进去救火。
丰骅娘和清奋不能让这事功亏一篑,只有事后再给老板娘解释了。
任凭老板娘疯狂吼叫,他俩堵住门口硬是不让进。
屋内胡半仙的摇铃声响的正紧,房外老板娘急红了眼。
老板娘一百五六十斤的体格,丰华娘弱小身体持不住她的横冲直闯,房间门被砰的一下撞开了,胡半仙看火候已到,猛的一力,只听吱哇一声,从丰骅的身体里蹿出一股青烟,顺着窗户缝隙飞出,老板娘吓的瘫倒在地,哎呀我的娘来,腿脚此时不听使唤,头懵眼花,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咚咚跳的厉害,她连滚带爬喊着救命。
夕阳从窗户缝里露出一角,把最后一抹金晖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