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仓库里只剩下一盏昏黄的灯。
林晚意被绑在椅子上,手腕和脚踝都被麻绳勒出血痕。
她低着头,呼吸很轻。
门外传来脚步声。
两个人推门进来,其中一个蹲在她面前,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
“啧,长得还挺水灵。”
“可惜了,留不得。”
林晚意抬起眼皮,声音虚弱。
“我…我渴…”
两人对视一眼。
“给她喝点水,反正也是个死人了。”
其中一人拧开军用水壶,粗暴地灌进她嘴里。
林晚意咳嗽几声,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成了,别磨蹭了,赶紧动手。”
持刀的死士站起来,抽出腰间的匕。
刀尖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他走到林晚意身后。
“放心,我下手很快,不疼。”
林晚意闭上眼睛。
意识瞬间沉入空间。
灵泉旁那片新生的黑土上,几株嫩绿的植物正摇曳生姿。
她认出来了。
迷魂草。
母亲生前在医书里提过,这种草药的汁液挥后,能让人在三十秒内失去意识。
林晚意的手指动了动。
空间里,一株迷魂草凭空消失。
下一秒,她袖口里多了一团湿润的草叶。
她猛地睁开眼睛。
“等等!”
持刀死士的动作停住了。
“你还有什么遗言?”
林晚意抬起头,眼神里全是恐惧。
“我…我肚子疼…孩子…孩子要没了…”
她的脸色惨白,额头冒出冷汗。
两个死士愣了一下。
“她不会真要生了吧?”
“管她呢,反正都要死。”
持刀死士再次举起匕。
就在这时。
林晚意突然剧烈挣扎,椅子被她晃得咣当作响。
“啊——疼——”
她尖叫出声,身体弓成虾米。
两个死士慌了。
“她该不会现在就要生吧?”
“不能让她死得太惨,万一孩子生出来…”
就在他们犹豫的瞬间。
林晚意用牙齿咬破袖口的迷魂草。
汁液瞬间挥,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弥漫开来。
三十秒。
持刀死士揉了揉眼睛。
“怎么…有点晕…”
另一个死士也晃了晃脑袋。
“我也是…”
话音未落。
两人同时瘫软在地,昏死过去。
林晚意深吸一口气。
她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挣脱麻绳。
绳子勒进肉里,血顺着手腕滴在地上。
终于。
绳结松了。
她踉跄着站起来,扶着墙往门口走。
刚走到门边。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钱卫国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四个全副武装的死士。
他看到地上昏迷的两人,又看向林晚意。
“有点本事。”
林晚意后退一步,背抵着墙。
钱卫国慢慢走进来。
“林晚意,你知道吗?三年前那个局,本来是天衣无缝的。”
“可惜你命大,顾砚深那个疯子直接娶了你。”
他停在她面前,眼神阴冷。
“不过没关系,今天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要死在这里。”
林晚意抬起头,眼神冷静得可怕。
“你就不怕事情败露?”
“败露?”
钱卫国冷笑。
“王强已经死了,证据也被我销毁了,谁能拿我怎么样?”
林晚意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王强没死。”
钱卫国的笑容僵住了。
“你说什么?”
“顾砚深已经救下王强,还拿到了所有证据。”
林晚意一字一顿。
“包括你收买王强的转账记录,还有你和周文秀的通话录音。”
钱卫国的脸色瞬间铁青。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林晚意冷笑。
“你以为你安排得天衣无缝?”
“当年给我下药的张婷婷,是周文秀的侄女。”
“监视我的王强,是你亲自安排的眼线。”
“还有我父亲林国栋,也是你威逼利诱,让他把我送进陷阱的。”
她顿了顿,声音更冷。
“这些,顾砚深全都查清楚了。”
钱卫国的眼神变得狰狞。
“那又怎么样?只要你死了,顾家就断了根!”
“顾振国那个老东西最看重子嗣,没了孙子,他会疯的!”
林晚意的手悄悄摸向口袋。
里面藏着一支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