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寄出去的第三天。
深夜十一点。
顾砚深的办公室里,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他抓起听筒。
“报告团长,目标有动静了。”
是他安排在京城的暗哨。
林晚意立刻从沙上坐起来,走到他身边。
顾砚深按下免提键。
“说。”
“今晚九点二十分,周文秀从家中出门,去了朝阳区一个公用电话亭。”
“通话时长三分钟。”
“我们的人跟着信号查,对方电话是内线。”
林晚意的手指收紧。
果然。
“查到是谁了吗?”
顾砚深的声音没有温度。
“查到了。”
暗哨顿了顿。
“钱卫国的专线。”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林晚意看向顾砚深。
他的脸色沉得可怕。
钱卫国。
父亲顾振国的政敌。
暗地里一直想把顾家拉下马。
“继续说。”
“通话结束后,钱卫国立刻召集了三个人,连夜离开京城。”
“我们的人跟着他们,现目的地是南方某省的偏僻山村。”
暗哨的声音压得更低。
“团长,那个地址,和我们查到的王强藏身地,一模一样。”
林晚意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推测,全对了。
周文秀慌了。
钱卫国要去灭口。
顾砚深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
“他们什么时候到?”
“按路程算,明天下午三点。”
“盯紧了,有任何动静立刻汇报。”
“是!”
电话挂断。
顾砚深转过身。
他看着林晚意。
她站在灯光下,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很亮。
“你猜对了。”
他的声音里有骄傲,也有心疼。
林晚意笑了笑。
“我就知道她沉不住气。”
顾砚深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晚意,你太聪明了。”
“聪明到让我心疼。”
林晚意靠在他胸口。
“那你现在怎么办?”
“去救王强?”
顾砚深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必须去。”
“王强是唯一的活口,也是唯一的证人。”
“他死了,所有证据都断了。”
林晚意点点头。
“那你明天就出。”
“我在军区等你。”
顾砚深没说话。
他只是把她抱得更紧。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
警卫员推门进来。
“报告团长,师长让您立刻去师部,紧急会议。”
顾砚深松开林晚意。
“我马上到。”
他转身拿起军帽,又回头看她。
“你先回去休息,别等我。”
林晚意摇头。
“我等你。”
顾砚深看着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大步走了出去。
师部会议室。
灯火通明。
师长坐在主位,脸色铁青。
陈政委,还有几个团级干部都在。
顾砚深推门进来,立正敬礼。
“报告。”
“坐。”
师长的声音很沉。
等所有人都到齐,他才开口。
“刚才接到上级指示,军区内部可能有人勾结外部势力。”
“目标,是我们师。”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陈政委皱起眉头。
“师长,有确切证据吗?”
“有。”
师长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电报。
“这是情报科刚刚截获的加密通讯。”
“对方在讨论一个代号叫王强的人。”
“要在明天下午三点前处理掉。”
顾砚深的手指收紧。
师长的视线扫过在座的所有人。
“王强这个名字,在座的各位,有人知道吗?”
没人说话。
顾砚深站起来。
“报告师长,我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王强,在招待所负责天字号包间外围安保的老兵。”
“提前转业,人间蒸。”
“我这几天一直在查他。”
师长的眼神锐利起来。
“为什么查他?”
顾砚深没有隐瞒。
“因为有人利用他的职务便利,给我爱人下药,设了一个局。”
“我怀疑幕后有人。”
师长猛地一拍桌子。
“混账!”
“我们军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