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呀,再说了,她好不容易才在泰亨熬到了年底的,年终奖还没拿。
周一早上,她把上周做好的恰巴塔拿出来,放进面包机里,听着铡刀一片片切面包的夸嚓声,环视着自己的小屋,靠墙的布衣柜上,原本挂着蒋宗也的西装和衬衫,现在里头空荡荡的。
她心也跟着恍惚了一下,好像下一秒钟,蒋宗也就会从阳台走出来,皮肤上还沾着健身后的热汗,肌肤红润,对她勾着唇笑。
她心情一下子糟糕起来。
心情糟糕的时候,就想打扮自己,好像把自己打扮得漂亮起来,心情就会变好。
自从元旦在北城那会儿,蒋宗也为她请过一个化妆师,为她化上晚宴的妆容后,她化妆的手法和理念就进步了——其实她长相明艳,随便捯饬捯饬,抹点脂粉就好看得不行。
许是因为这几天太过伤心,她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整个人看着,像刚从古墓里出来似的,所以她用素颜霜综合了下肤色,又搽了搽镜面唇釉。
捯饬完,她还特意换了一条雾霾蓝的毛衣长裙,又把头发梳蓬松,让它们自然地披散在肩头。
这样一来,整个人总算有精神了点。
单元楼门口,光秃秃的梧桐树枝干下,司机老陈还开着那辆迈巴赫,一见到她推门出来,赶紧打开车门下车,要迎接她。
虽说老陈知道小蒋总和乔小姐之间闹矛盾了,但蒋宗也没有开口叫他不送乔若璎,他就会继续接送她。
但乔若璎摆了摆手,轻声道:“陈伯伯,以后我都自己坐地铁上下班,您别让我为难。”
她都这样说了,老陈只好停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走远。
周一又是高管例会。
很不巧的是,这周一轮到她负责会议记录,免不了在会上碰到蒋宗也。
她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好,她不想看见蒋宗也。
乔若璎本想让绒绒替她去记录,但转念一想,她这次逃避了,下次不还是会在公共场合见到他?
只要她还在集团工作一天,她就不可能避开蒋宗也,还不如早点面对。
想到这儿,她深深吸一口气,抱着笔记本电脑,到电梯口等电梯。
早上八点五十,距离会议开始还有十分钟,她就已经在会议记录员的位置上坐好,架好了电脑。
往日她没着意打扮,回头率都很高,更何况今日穿了条靓色收腰毛衣裙,披着海藻似的长发?
惹得集团里的高管们,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到她那儿。
毕竟,谁不爱看美好的人,美好的事物?
她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就成了一道风景。
早上八点五十九,蒋宗也准时踩点进会议室,下意识地朝会议记录员的方向看了看,果不其然,乔若璎坐在那儿。
她坐得,实在离他太远了。
而他甚至无法过去问她一声,和她说说话,因为他们的关系,始终瞒得紧紧的,藏在地下,见不得光。
早知道要和她分手,不如早点捅破这恋情,让大家都知道,乔若璎是他的。
曾经属于他。
未来也会属于他。
蒋宗也瞳孔皱缩了一瞬。他继续看着她。
只见她侧脸肌肤莹白细腻,几缕发丝轻柔地垂在耳边,愈发显得脸蛋白皙小巧;饱满的菱形唇上,擦了唇釉,鲜艳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