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将昨日阵亡士兵的残肢碾进泥土。居中那辆坦克的炮塔突然转动,57mm短管炮黑洞洞的炮口扫过废墟,像似在搜寻着猎物。
“操他祖宗!“
程远一拳砸在断墙上,震落簌簌尘土。
“反坦克地雷昨天全使完了......“
话音未落,领头的坦克突然喷出火舌。
“轰!“
二十米外的砖墙应声炸裂,躲在后面的机枪组瞬间被撕成碎片。一截裹着绑腿的断腿高高抛起,砸在扭曲的马克沁枪管上,发出“当“的闷响。
“二排长!带人从裁缝铺后巷绕过去!“
程远厉声喝道:
“三班准备炸药包,要五公斤那个!“
三辆坦克呈楔形阵势推进,车体机枪喷吐着火舌。子弹如疾风骤雨般扫过,将半截断墙打得千疮百孔。三个试图迂回的士兵顿时浑身飙血,像破布娃娃般栽倒在瓦砾堆里,鲜血顺着砖缝蜿蜒成小溪。
“弟兄们上啊!“
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突然从弹坑中跃出,怀中紧抱的炸药包引线滋滋冒着火花。鬼子步兵的子弹在他胸前炸开朵朵血梅,但他仍踉跄着扑向领头坦克。在即将触到履带的瞬间,一发子弹击中他的身躯。
“轰!“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几个鬼子兵,那辆坦克的左侧履带哗啦断裂,像死蛇般瘫软下来。但炮塔仍诡异地转动着,机枪手从顶舱探出身子,对着倒下的华夏士兵尸体又补了一梭子。
“药量不够...至少要两个炸药包...“
程远咬破了下唇,血腥味在口腔弥漫着。
这时右侧阵地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一辆坦克蛮横地碾过沙袋工事,履带下突然爆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躲在后面的伤员来不及撤离,整个胸腔被轧得爆裂开来,内脏从口鼻中喷涌而出。
坦克后的鬼子兵趁机突进,三八式步枪特有的“叭勾“声此起彼伏。
“撤到8区!交替掩护!“
程远当机立断:
“四排断后,其他人跟我来!“
他们且战且退,每一处残垣都成为夺命陷阱。在春熙巷拐角,两个士兵突然从摇摇欲坠的阁楼窗口跃下,正好落在第二辆坦克炮塔上。刺刀闪着寒光刺入观察缝,里面顿时传出非人的嚎叫。但还没等他们跳下,就被后面的鬼子用子弹打成了筛子。
程远带人钻进一条仅容侧身通过的窄巷。坦克的轰鸣被暂时隔绝,但日军步兵的皮靴声如影随形。
“手榴弹准备...“
他做了个下切的手势,五枚木柄手榴弹同时拧开后盖。
当第一个戴着九零式钢盔的脑袋探进巷口时,手榴弹划出完美的抛物线。爆炸声中,程远清晰地听到日语“卑怯者“的怒骂。
他冷笑一声,抹了把糊住视线的血浆:
“跟畜生讲什么武德?继续撤,带他们在迷宫里转个够!“
远处,坦克的轰鸣仍在持续。但每推进一步,膏药旗就要多裹几具尸体回去。
——————————————
“轰——!“
一发75mm山炮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狠狠砸在中央银行西侧的围墙上,砖石瞬间爆裂,飞溅的碎石如霰弹般横扫过街面。整栋建筑剧烈震颤。
顾家生单手撑住倾斜的橡木办公桌,军装上的灰土簌簌落下。
六辆九七式坦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