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的喊叫:“沈先生!柳小姐!不好了!监狱里的孙郎中……他死了!”
是镇政府的差役小李,他跑得满头大汗,闯进正屋时差点撞到门框:“我们刚去监狱换班,就看到孙郎中躺在地上,嘴角有黑血,和之前死的女孩一样!”
沈砚秋和柳如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孙郎中明明被关在监狱里,怎么会突然死了?难道李看守跑之前,还去监狱下了毒?
“走,去监狱!”沈砚秋抓起铁盒里的纸条,塞进怀里,柳如烟也连忙收好信件,两人跟着小李往监狱跑。路过巷口时,沈砚秋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李看守家的窗户——黑布又被拉上了,窗纸上的破洞后面,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监狱在镇北头的山脚下,是座用石头砌的矮房,只有一个铁门,门口站着两个脸色发白的狱卒。看到沈砚秋和柳如烟,狱卒连忙打开门:“沈先生,您快看看,孙郎中就躺在里面。”
牢房里阴暗潮湿,孙郎中躺在稻草上,眼睛圆睁,嘴角挂着黑血,和之前中毒的女孩一模一样。柳如烟蹲下身,手指按在他的颈动脉上,又翻开他的眼皮:“死了不到一个时辰,死因是牵机引中毒,但毒不是从嘴里进的。”她指着孙郎中的手腕,那里有个细小的针孔,“是被针扎进去的,毒发很快。”
沈砚秋环顾牢房——铁栏杆没有损坏,墙角有个通风口,只能容一只手伸进来。他走过去,检查通风口的栅栏,发现栅栏上有根细小的黑丝线,线的另一端缠着一个针管,针管里还残留着黄色的液体。
“是李看守干的。”沈砚秋捏起黑丝线,“他之前在监狱当看守,肯定知道通风口的位置,用丝线把针管送进来,扎进孙郎中的手腕下毒。”他突然想起什么,“孙郎中的徒弟呢?刚才绑回来的那个,有没有人看着?”
狱卒脸色一变:“刚才小李去报信,我们光顾着看孙郎中,把他忘在院子里了……现在人不见了!”
“糟了!”沈砚秋猛地转身,“他不是真的想逃,是想引我们来监狱,好让李看守有时间回来拿密室里的东西!”
三人立刻往李看守家跑,柳如烟一边跑一边说:“孙郎中肯定知道张老板的底细,李看守杀他,是为了灭口!”
等他们回到李看守家的老巷,远远就看到土坯房的窗户里透出火光。沈砚秋心里一紧,加快脚步冲过去——正屋的桌子被点着了,火苗已经舔到了房梁,密室的暗门敞开着,里面的信件和铁盒都不见了。
“快救火!”沈砚秋抓起院角的水桶,往火上泼去。柳如烟则冲进密室,用手电筒照了照——墙面被凿了个洞,洞里还残留着新鲜的泥土,李看守应该是从这里逃到了后面的菜园。
“别追了,火太大,房子要塌了!”柳如烟拉住还想往里冲的沈砚秋,“他拿了东西,肯定会去找张老板,我们还有线索。”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刚才整理信件时,我偷偷留了一张,上面有个地址——城里的‘同德货栈’。”
沈砚秋看着燃烧的房子,火苗把夜空映得通红,心里又气又急,但也知道现在追不上李看守了。他接过柳如烟手里的纸,指尖碰到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套已经被火星烧破了,指节上还有道细小的伤口。
“你受伤了。”沈砚秋抓过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布条,小心翼翼地帮她包扎,“下次别这么冒险,线索没了可以再找,你不能有事。”
柳如烟的脸颊微微发烫,抽回手时,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掌心,像被火星烫了一下:“我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她低头看着地上的灰烬,“李看守烧了信件,说明‘同德货栈’很重要,张老板肯定在那里藏了更大的秘密,说不定和刘老爷的贪污有关。”
这时,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是镇长派来的。沈砚秋看着渐渐被扑灭的火苗,心里却没松口气:李看守跑了,孙郎中死了,张老板还在暗处,青川镇的阴影不仅没散,反而牵出了更大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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