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雪刚放下手机,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下意识捂住心口,手机从掌心滑落,掉到地上。
她半蹲下身体,蜷在墙角,呼吸急促得像要窒息,连吸进的空气都带着疼。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她将脸埋进掌心,那些被她强行压在心底的画面涌了上来:绑架时的绝望、流产时的剧痛、黑夜里独自舔舐伤口的冷清……
这三个月,她像个刺猬一样裹着自己。
以为能扛过所有风雨,可这突如其来的心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秦商陆终于知道了真相。
他后悔了,愧疚了,想复合了!
可他们之间隔着的,是她差点死掉的绝望,是再也回不来的孩子。
她以为自己放下了,可心口的钝痛骗不了人。
原来她还没释怀,原来她还在委屈,原来她心底的那点爱意,还没彻底凉透。
更让她绝望的是,大仇未报,她却查出了肺癌,肚子里还揣着一个意外到来的孩子。
她耗尽心血研究抗癌药,最后却要自己面对癌症的判决。
心口的闷痛越来越强烈,她想强撑着站起身,却眼前一黑,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睁眼时,苏慕雪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扎着输液针。
“雪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奶奶握着她的手,一脸担忧。
医生走进来,语气温和地说:“奶奶,您孙女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照顾您,累着了,回去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苏慕雪感激地冲医生点头致谢,还好他们没有说破她的病情。
“都怪奶奶,连累你了。”奶奶自责地说。
“奶奶,我没事,回家好好睡一觉就好了。”苏慕雪故作轻松地笑。
输完液,苏慕雪帮奶奶办理了出院手续,打车回家了。
到家门口,刚推开院门,一股混杂着馊臭和油污的气味扑面而来。
原本收拾得利落的院子,此刻堆满了塑料袋和烂菜叶。
奶奶精心照料了十几年的芍药被踩得枝断根露,鸡圈空空如也,大黄狗瘦成了皮包骨,见了她发出微弱的呜咽。
苏慕雪强压怒火,扶着奶奶在藤椅上坐下。
她发现堂屋的门大开,行李箱被暴力撬开,锁扣已扭曲变形。
好在她的证件都在随身包里,贵重物品则留在了陆明珠的豪宅里。
“哟,过年烧房子的‘大孝女’回来了?”
大伯母从厨房冲出来,叉着腰尖声骂道:“你还有脸回来?大过年把我们家房子烧了,害我们只能挤在这儿,赶紧赔钱!”
苏慕雪充耳不闻,从保温杯倒了一杯水递给奶奶,“您晒会儿太阳,我去找村长。”
奶奶怕她吃亏,拉住她的手说:“雪儿,别给他们钱。”
“放心!”苏慕雪轻拍奶奶的手背,朝角落喊了一声:“大黄!”
原本耷拉着脑袋的大黄狗立即小跑过来,亲昵地蹭了蹭苏慕雪的腿。
“傻狗!”苏慕雪掏出两个炸鸡腿给它,“人家都要把你炖狗肉火锅了,不知道咬他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