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染血的验孕棒从口袋掉出来,上面的两条红杠泡在血水里渐渐糊成一片。
那是她准备生日时告诉秦商陆的惊喜,如今却成了绝望的墓志铭。
汽油味窜入鼻腔时,杂物间的门“咔嗒”一声被锁死。
打火机“咔嚓”的脆响在死寂里格外清晰,火舌迅速舔上破旧的木门,浓烟灌进肺腑,灼烧感袭来……
他曾笑着说:“我在别墅花园种了一排樱花树,等樱花开了,我陪你去写生。”
苏慕雪望着跳跃的火光,干裂的唇喃喃道:“秦商陆,我等不到……樱花了……”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
再次睁眼,消毒水的味道取代了呛人的浓烟。
医生遗憾的告诉她,孩子没能保住。
清宫手术的痛还在腹中翻搅,心口的空洞却更疼。
出院时,天色阴沉得像裹尸布。
寒风灌进领口,冻得苏慕雪手指发紫。
回到公寓,她疲惫地蜷缩在沙发上,厚重的羊绒毯裹不住骨缝里的寒意。
秦商陆从监控里看见苏慕雪回来了,立即打来视频电话。
他眉峰微挑,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笃定:“没有陪你过生日,生气了?”
“生气?”苏慕雪突然笑了,她的声音里带着麻药过后的嘶哑:“秦商陆,你是不是觉得我非你不可?”
“不然呢?”他一副看穿一切的神情:“你闹这么一出,不就是想逼我来哄你吗?”
苏慕雪攥紧毯子咬牙道:“我现在只想你立刻……原地消失!”
“别说气话,礼物拆了吗?”秦商陆指尖轻叩屏幕,仿佛没有听见她的怨怼。
苏慕雪机械地看向茶几上的礼盒——烫金logo闪着寒光,像极了他敷衍的爱。
“砰!”
礼盒砸在墙上爆开,钻石手链飞溅而出,冷光刺得她眼眶生疼。
手腕的淤青火辣辣地疼,这双手能画出天价画作,能调配救命良药,也在绑匪的绳索下挣得鲜血淋漓。
“玩失踪还敢砸东西?苏闻樱,你长本事了!”秦商陆的呵斥穿透屏幕,“我喜欢乖的,懂?”
她在纽约,与秦商陆第一次见面时,因为身份问题,曾化名“苏闻樱”。
后来又因为时机不对,真名一直没有告诉过秦商陆。
“乖?”苏慕雪抄起烟灰缸砸向视频镜头,那端的秦商陆本能地头一偏。
爆裂声里,她的声音陡然尖锐:“我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的宠物,凭什么要我乖?”
小腹的坠痛让她弯下腰,可依旧倔强地仰着下巴。
“秦商陆,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以后……也不必在了。”
“别无理取闹,等你冷静下来再说。”秦商陆蹙眉道。
视频通话的界面骤然暗下去,像冷漠阖上的眼,将她的哽咽和委屈锁进无边的黑暗。
苏慕雪捂着小腹滑坐在地,手机屏幕熄灭前的最后一瞬——
她看见他身后出现一张娇艳的脸,女人染着美甲的手指正亲昵地搭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