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清有些狼狈的躲开他的视线,随意笑着说了两句话。
裴玉珩和侯夫人都在搭话,场面看上去其乐融融。
裴砚礼的眸子更加幽深。
她好像瘦了些,白皙的小脸只有巴掌大小,眼眸流转间,似含有细碎的星光。但气色很好,面色红润,白里透红。这几日应当过得很不错。
真好。
裴砚礼喝了一口酒。那些以为压制住了,放下去的感情再次汹涌的涌了上来,心中沉闷不已。
他不断对自己说着,这世间本就对女子苛刻不已,她想嫁谁,从来都不由己身。她既嫁给了他兄长,那她便是他的嫂嫂,他不应该再生出些旁的心思,既是放纵了自己,也是玷污了她。
可是不行。
他做不到。
光是不经意的看到她的模样,视线就再也无法移开。他看着她手执长筷,十指素白纤长,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用膳,似乎被烫到,小声的嘶了一声,眉头轻蹙。他想说些什么,在她旁边的裴玉珩就先一步端了杯温凉的茶水过去。
他便顿了顿,端起手边的酒杯,混合着酒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这酒真苦。
裴砚礼面无表情的放下酒杯,垂下眸子看着面前的饭菜,抬筷夹了几口。
侯夫人面带笑容,目光却不自觉的朝裴砚礼看去。玉珩成婚后,气色比之前好些,她想看看他,才唤夫妻两人来主院吃饭。可她没想到,繁忙多日未回家的砚礼也会过来,还神情平静的问好。
看这样子……似乎是全然放下了。
侯夫人的半颗心落回肚子里,吩咐丫鬟一人盛了一碗燕窝。
周清清接过给裴玉珩的燕窝,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亲手喂给裴玉珩吃。
裴玉珩有些许羞涩,似要说些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张口含住勺子,喝了下去。
啪嗒──
象牙筷轻轻放在桌上发出细微声响。裴砚礼站起身,语气冷淡平静:“我还有些许公务未处理好,你们吃。”
说完后,径直转身离开。
裴玉珩不明所以,轻轻蹙起眉头:“阿砚近来这么忙吗?”
侯夫人思索片刻道:“许是近来案子比较多。”
裴玉珩似懂非懂。
周清清轻轻勾起唇角:“夫君,这燕窝对你身体极好,你再喝两口。”
裴玉珩脸颊泛红。他不想累到周清清,想自己喝,周清清盛好燕窝的勺子却已到了他嘴边,于是便只能张口喝了下去。
侯夫人笑呵呵的看着恩爱的夫妻两人,心底高兴无比。
屋外。
裴砚礼站在门口,吹着夜风清醒不少,刚才那一瞬间似乎要喷涌而出的感情被他强压了下去。深呼吸一口气,抬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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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账掌家熟练之后,周清清就不需要每日花很长时间在这上面,有空做其他事情。
这日阳光明媚,天气极好。
周清清跟裴玉珩说后院里头的花开了,可以去摘一些花瓣做香包,香膏,也正好出门晒晒太阳,对他的身体好。裴玉珩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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