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情景：自己蹲在楼下等了半小时，心里憋着气。
想起李景渊走出来时那副冷淡的样子，确实让她火大。
可要说“态度恶劣”、“受了委屈”？
好像又没到那份上。
更何况，李威扬为什么要突然来告这个状？
之前又为什么要发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怎么，不好说？”周天赐的语气里带上了点诱导，“是不是李景渊同学当时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比如……嘲笑你？”
李景渊终于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周老师，我昨天只问了她一句‘你没事吧’，除此之外，没说别的。”
“一句？”周天赐挑眉，“那位大三同学说，你们争执了好一会儿，俞芳菲同学还红了眼睛。”
“我没有红眼睛！”
俞芳菲下意识地反驳，说完又觉得不妥，脸颊微微发烫。
她确实有点委屈，甚至还掉了眼泪。
但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这样说。
李景渊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这丫头，还是这么不经逗，一点就炸。
周天赐捕捉到她的反应，以为是被说中了心事，语气更重了些：“俞芳菲同学，你要知道，包庇错误不是好事。
如果李景渊真的欺负了你，你如实说出来，是在帮他改正错误，也是在维护班级风气。”
他顿了顿，特意加重了“维护班级风气”几个字，目光却瞟向李景渊，带着点敲打意味。
俞芳菲的十根纤纤玉指不由自主地绞在了一起。
她偷偷瞥了眼李景渊，发现他正望着窗外，侧脸的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嘴角甚至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家伙，居然一点都不紧张？
他就不怕自己真的“如实交代”吗？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个班长之位？
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她想起高中时，自己随口说句不喜欢他跟某个女生说话，他就能紧张半天，连着三天绕着那个女生走。
可现在，面对可能被撤职的风险，他居然能笑得出来？
“俞芳菲同学？”周天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想好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廊尽头传来其他班级下课的喧闹声，有人在大声说笑，脚步声杂乱地响着，衬得他们这边愈发安静。
俞芳菲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周天赐的目光。
她的眼神很清澈，带着点少女的倔强：“周老师，昨天下午我确实在男生宿舍楼下等李景渊了，也确实……有点不愉快。”
李景渊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落在她脸上，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俞芳菲的心跳漏了一拍，接着说：“但他没有欺负我，也没有说过分的话。”
周天赐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你确定？
那位大三同学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他应该是误会了。”俞芳菲的语气很肯定，指尖却悄悄蜷了起来，“我当时是有点生气，因为等了很久，所以说话冲了点。
李景渊……他只是问我有没有事，然后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