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戏停车场的香樟树影在地面晃出细碎的光斑。
远处传来新生报到的喧闹声,夹杂着行李箱滚轮碾过地面的咕噜声。
俞鸿志望着李景渊挺拔的身影,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语气也添了些恳切:“你们仨高中就是同学,如今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还分到了同一个专业,这缘分难得。
菲菲和依依都是女孩子,在外面上学,我跟她们爸妈总免不了操心。
景渊,你是男孩子,性子看着也稳重,能不能麻烦你在校期间多照看她们几分?
有啥难处搭把手,受了委屈也帮着照应下?”
李景渊脸上的笑容没淡,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照顾俞芳菲?前世那些年,他把“照顾”二字做到了极致,结果呢?
热脸贴冷屁股,最后落得个“债清,勿扰”的结局。
这辈子,他躲都来不及。
他刚要开口,准备找个“大家都是成年人,该独立了”的由头婉拒,身后却传来俞芳菲清冷的声音,像淬了点冰:“爸,不用。”
俞鸿志愣了下,回头看向后排车窗。
俞芳菲不知何时坐直了身子,手肘搭在车窗沿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真皮座椅的缝线。
她秀眉微蹙,天生的红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里带着点明显的抵触:“我跟依依都是来上大学的,又不是小孩子,哪用得着别人照顾?”
她的目光扫过李景渊,没停留太久,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别扭。
从前那个围着她转的李景渊突然变了。
挺拔、从容,连看她的眼神都没了过去的小心翼翼,这让她莫名有些烦躁。
让这样的他来“照顾”自己?
像什么样子。
李景渊心里暗笑,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只顺着俞芳菲的话头看向俞鸿志,语气温和:“俞叔,菲菲说得对。
我们都成年了,在学校里互相尊重、正常相处就行,谈不上‘照顾’。”
“就是就是!
我跟芳菲住一个宿舍,平时互相照应着,肯定没问题的!”
杨柳依赶紧接话,手里的真皮手提袋被攥得更紧了些,指节泛白。
她偷偷瞟了眼李景渊,见他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格外清晰,耳尖不自觉地有点发烫。
俞鸿志看着女儿紧绷的侧脸,又瞅瞅杨柳依泛红的耳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此一举。
他搓了搓手,哈哈笑了两声打圆场:“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是我多虑了。”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俞芳菲脸上,给她纤长的睫毛镀了层金边。
她抬眼看向李景渊,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疏离:“李景渊,我爸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在学校,各忙各的就行。”
“自然。”李景渊颔首,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水,“我还有报到手续要办,先过去了。”
他拎起行李箱转身的瞬间,俞芳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
藏青色POLO衫的后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线条清晰的肩胛骨,步伐依旧从容得不像话。
她忽然想起高中运动会,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跑三千米,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