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生存状况一定不会好,我耐心的听着他把他父亲跟他对话说给我听。
“我一生都在努力在干两件事,一是把日子过好,二是希望你们都有好日子过。
有人说这是没能耐人的想法,即使这样我也没能兑现自己的承诺。
你妈跟我生下四个孩子,属你读书最多,属你最有出息,你的三个姐姐不是没有读书的天分,而是没有那么多的钱去供她们读书。
把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希望你读书有了出息以后能够帮衬帮衬她们。
不是我们天生没有赚钱的本事,要上那样你妈当初怎么会相得上我,我可是当时村里少有的拖拉机手。
谁有啥事求上门来从不敢怠慢。
当你大姐出生的时候,管计划生育就找上门来让作结育手术,在乡村生活我们深知家里没有男孩的苦处,为了要一个男孩,从此开始了打游击的生活,给你大姐取名叫引弟,接着出生的是你二姐求弟,再接着是你三姐盼弟,眼看再也无力支撑下去的时候你出生了,尽管从你二姐以后都算生,但最终都是因为求一个男孩才生的,因此给你取名叫生。
十几年下来,你妈的身子骨也垮了。
你那三个姐姐即使想读书也错过了读书的年龄。
谁知寒霜易从洼地起,灾祸专找软人捏。
你妈沉疴的哮喘病也越来越严重。
哪成想东躲西藏生儿育女,到头来反成了儿女的负担。”
从此我跟陈忠良有了新的联系,当我几十年后特意回到饮马川去看望他的时候,再也没有我记忆中强健汉子的影子。
完全是抖空钱袋,倾壶狂饮的醉翁。
他曾几次羞于启齿,欲言又止的跟我借点微不足道的小钱买酒。
趁他出去买酒的空,他老婆偷偷地跟我说,有钱也别借给他,他把所有的钱都用来买酒了,越喝越糊涂,越喝幻想的世界越像天堂,幻想唯有他自己精神世界极乐的殿堂。
等到酒醒的时候,现实的烦恼却紧紧地勒索着他,越清醒越苦恼。
在他老婆不让我借钱给他的时候,言语里却透着,如果我有充足的钱愿意施舍,最好把钱偷偷的给她,用来买药维系她艰难病痛的身体。
听了他老婆的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样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从此我每隔一两年总会去看望他,走时总尽我所能的给他留些钱,他的身体也显见的不好,再接下来,他老婆去世后,没多久他也走了。
人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好在他们留下懂事的孩子。
在静静地听着金岭故事的时候,有人默默想到自己也曾有过生给父母带来严厉罚款沉重负担的身世。
“师傅,喝茶。”
吴爱民看到金岭心情有些沉痛,把茶杯递给了金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