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来。
先否后喜。”
文字精短的易学,几千年来以其深奥的哲学易理,不知引来多少三教九流的狂热探索。
真理与邪恶,光明与黑暗,易变之术同生共存,诡辩之道使人怀疑自己天生的悟性。
人们习惯按着科学的逻辑思维去推理事物的展定义。
按说照此推理便不会出现窒息的绝路,从事物的起始便预想到结果,而事实的结果却未必像预想的那样。
事实总是历经多少坎坷,绝路又逢生,山重水复而后柳暗花明。
月满则亏,月缺又圆,唯一不变的是不停地在变化。
长此以往,人们心理便形成了一种铁定的信条,凡事都努力往好的方面去做,至于结果如何由它去吧。
人们嘴里需要咀嚼不同食物来满足生命的需求,食物到了胃里充实了体力,又使精神衍生出更多的思想。
嘴里吐出不同的言论里,少不得会提起北星公司的那次事故。
毕竟受伤的印度人阿布还躺在医院里,不管北星公司再怎么不愿提起,只要患者没离开医院,治疗的费用总是时时在攀升,医院不停地催促缴费。
尽管北星公司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再也没有比听到好的结果让他们感到激动的。
对这件事的关注再没有比傅铭宇更放在心上的。
不是心里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只有他心里明白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当将会引来多大的麻烦。
眼前的麻烦不过是金钱上的损失。
中国人的信念里,钱失去了可以再赚,事做错了可再难以挽回了。
很多时候,人们心里根本不把党员的称号放在心上,究其原因所作所为不言自明。
并非所有人做事失于对党的忠诚,极少的害群之马足以败坏党的名声。
傅铭宇正是从作为一个党员的身份着想,自惜羽毛绝不给中国人的形象带来污点。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伤者的腰部永远失去知觉,永远瘫痪下去,北星公司的花销将是不可变数的未知,给北星公司带来的损失也绝不仅仅是他引咎辞职那么简单。
事情不是没有可缓解的余地,他开始计算自己多年的积蓄,房产的价值,自己做出的承诺绝不是信口虚言。
如果真到了那时候,也绝不后悔,正如誓言里说的,“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
,跟那些为了国家大业付出生命的人比起来,自己没有啥可舍不得的。
傅铭宇感到极为疲劳,天气酷热固然是造成他情绪低落的帮凶,主要的原因是工程任务量越来越大,人手紧缺,机械、工具、其他耗费日渐剧增,还要抽空到医院看望伤者。
无论哪一方面都没有使他感到轻松的理由。
正应了那句话,要是想干工作总也干不完,前面我们说过,他不亲临现场事事都不放心。
不是不信任别人,而是习惯。
“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很多时候休息比工作更重要。
要不去医院的时候你顺便检查一下。”
刘新生把一项质量检验报告送到傅铭宇桌前的时候,傅铭宇右手托着下颌静静地坐着。
脸色有些不好,眼神透着一层因疲劳而生的困倦。
刘新生风趣温和的对傅铭宇表达着同事般的关心。
“没事的,我的身体我知道。”
傅铭宇满含深情的看了这个能干的年轻人一眼。
正要说什么,电话响了起来。
“您好,我是廖兴邦。”
电话那边的声音刘新生听得清清楚楚,借机悄悄回到自己的办公席。
“您好,廖医生,有什么事吗?”
傅铭宇先预感到,一定是情况有些不妙。
自己从国立同仁回来没一会儿,主治医生的电话就着打了过来。
差不多两个小时前,他还听廖医生面对面的讲述患者的病情。
傅铭宇原本打算亲自问问患者到底哪里疼痛,谁知受伤的阿布一直沉浸在昨晚睡去的状态里。
“廖医生,患者一直不停地沉睡会不会出现更严重的情况?”
“应该不会的,不过任何事情都保不准会跳出正常思维的范畴。”
即使十拿九稳的事情,在他们嘴里也只能得到模棱两可的回答,是这些从医者惯用的伎俩。
这是最让人没办法的事,不管是谁,到了这里只有顺从,任何的抗力只能带来更糟糕的结果。
“傅经理,如果下午有时间,请您再来一趟医院,有关阿布病情我想找您汇报一下。”
“廖医生,您太客气了。
谈不上汇报,您是我们工伤患者的主治医生,我们北星公司应该感激您才是。”
“我是一名医生,我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再说咱们都是中国人,哪有不为自己事尽心的道理。”
“是患者病情变得更严重了吗?”
事情不能因为担心就不会生,不能因为担心就能躲避生。
傅铭宇说出了不愿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