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没将梁吟的反常举动放在心上，看着梁吟的手慢慢抽回去，面带笑容，“那好，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听到关门声，夜寂静下来。
小起趴在妈妈身上，搂着她的手臂，像小猪一样哼咛着睡去，有女儿在身边，梁吟的一半焦躁可以被抚平。
她的手一下下拍打在小起背上。
哼着曲，哄女儿入睡，室外下了雨，给房内增添了许多安全感与温暖，不知多久过去，梁吟撑不住眼皮犯困，打颤。
那扇紧闭的门却被打开。
如同条件反射，梁吟睁开眼睛，但耳朵是比眼睛更灵敏的器官，听到有人走到了床边，紧接着手忽然被拿起来。
以防房内有监听，可梁吟又看不到。
小云只能轻轻在她掌心写下计划，比划很慢，确保她能大致理解她的意思。
【梁小姐，我这里都准备好了，明天你和外面的人说你要回家看自己丈夫，到时候我们会找和你身高外貌相似的人，把你替换掉。】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这个安排是周密的。
还找了替身，看得出是花了工夫和时间的。
梁吟小声贴到小云耳畔，“如果他们一定要跟着我进去怎么办？”
“你稍微发个脾气，或者打给贺先生控诉，我听说你那个丈夫……身体不好，你就说要和他单独见见面。”
这种私密的交谈。
陈济那帮人再怎么样也没理由跟进去。
要利用程晏平逃走。
梁吟对此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但眼下状况严峻，也别无他法了。
“好，我知道了。”
小云点头走出了房间，关上门，恢复了寂静，雨还在下，要下一整夜，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一样。
……
第二天和邬荔打了招呼，她便没有来医院探望，用过早餐，梁吟将陈济叫了进来。
看不到他的样貌，但能从声音与言行举止推测一个大概。
“贺丛舟走之前说，我要去哪里都要和你说一声？”
陈济低着头，没有直视梁吟的面孔，这是做他们这一行的规矩，“是。”
“那我今天要回风貌别墅看望我的丈夫。”
对方张口就要拒绝，梁吟直接打断，“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是在通知你，有什么问题你让贺丛舟自己打电话来和我说，否则我会直接报警，告你们限制人身自由。”
房内一时沉默了几秒钟。
“您等我和贺总说一声。”
言毕。
他走出房间，梁吟叫来小起，双手捧起女儿的脸蛋，轻声，“小起乖，去把你喜欢的东西都装进书包里，等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程叔叔。”
“程叔叔？”
小起还没忘记程晏平，那个承诺了要给她的乌龟起名字的叔叔，“那我可以回家把小龟带上吗？”
“来不及，下次好吗？”
有失落闪过，但也是没有办法的。
门再度打开。
陈济站在门口，“我和贺总说过了，他答应了，但时间有限，您只能单独和那位先生待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