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荔话多,尤其是生气的时候,一说起来便喋喋不休,能骂到嗓子冒烟,梁吟看不到,能听她多说些话也不至于太闷。
倒是小起。
听邬荔骂虞钊听了半个小时,实在熬不住便靠在妈妈膝盖上睡了过去。
晚上护士来查房。
因为邬荔在,没好和梁吟多说什么便匆匆离开,门口的保镖没有减少,每天都是四个轮岗,这些都是贺丛舟找来的精锐,敏锐,身手好。
看到护士这么快离开。
陈济不动声色地蹙眉,看了眼时间,确认查房时间缩短了一半,加上护士是新面孔,很难不多注意一点。
关上门,房内的哭声还在继续。
擦泪的纸巾用了一大堆,邬荔也骂累了,捧着水杯灌下去了一大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打扰到梁吟的睡觉时间了。
“对不起梁吟姐,我就是太生气了,你困了吧?”她站起来就要扶着梁吟躺下,再将小起跑到一旁的陪护床上。
梁吟软了肩膀靠在枕头上,温温柔柔地笑,“没关系,你能来和我说说话挺好的,要不然我一个人也很无聊呢。”
无聊地等待司沉。
没一天都太漫长,邬荔在这儿,时间能过得快一点。
“贺先生呢?”
在邬荔来之前,贺丛舟每天早中晚都要来一次,一为确保梁吟没逃,二是查看伤势,但中和下来,还是想要培养感情,好打动梁吟留在自己身边。
但最近他很忙,像是红山基金内部出了什么乱子,两天能来一次便算得上罕见。
他不来。
梁吟不用忍着恶心和他相处,这很好。
不等窃喜几秒,门忽然在寂静的夜被叩响,邬荔回头叫了声,“贺先生……”
听到这称谓。
梁吟表情沉了下来,作势要躺下,贺丛舟先一步跨了进来,“我刚路过,本来没想上来,但是看房间还亮着灯。”
上次和梁吟不欢而散,也有几天没来看她了。
亮着灯只是借口。
亮不亮,他都会蛮横地闯进来,哪怕这里是一片黑暗,他也会自以为是将自己当成梁吟心里的一盏灯。
知道梁吟不想见贺丛舟。
邬荔本不想走,可梁吟知道躲不开,也就不留邬荔夹在中间难做了,“正好我也累了,小荔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我让司机送她。”
要拿出温柔的那面,就要连同梁吟的朋友也顾及到。
可邬荔才没给这个面子。
“不用了,我打车就好。”
小起睡熟着,邬荔走了,冷清的月色挂在窗外,露出弦月一角,贺丛舟拉过椅子坐下,没吭声,不知在做什么,发出了些叮铃声,像是勺子撞击碗壁的声音。
“我吃过东西了,不饿。”
没有眼睛,耳朵成了最敏感的感官,连同鼻子嗅到的香味,猜测是某种滋补汤,可梁吟才不想喝他的东西。
“我听说在半山别墅的时候司沉经常会给你煮药和汤,怎么我送的就不想喝了?”
她不知道他居然是个这么爱吃醋爱比较的男人,“因为那是他亲手做的,从食材到工序都是他亲力亲为,和花点钱买来的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