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纯真的瞳孔中没有一丝杂质,眼巴巴望着梁吟,这模样要是她拒绝,她好像就会立刻哭出来。
梁吟接过栗子吃进嘴里,“谢谢。”
见她吃了,邬荔眉眼弯弯,眸子亮晶晶的,“怎么样,甜吧?”
虞江平在陵江耽搁了时间,回来后要忙之前搁置下来的工作,没空陪梁吟,便叫来了邬荔这个同龄的姑娘作陪。
从司机老周那里听说,邬荔是虞老太太手帕交的孙女,年幼时丧父,母亲改嫁,家里亲戚不肯收留,便接到了虞家生活。
为了给个正当由头住下,便成了虞钊名义上的童养媳。
但到了这个年纪还没结婚,大家伙也都心知肚明,虞家不会真的让虞钊娶一个无权无势的姑娘。
邬荔是个乐观派,没心事,也不在意这些。
陪梁吟这些天一路上吃吃喝喝,胃口很好,介绍风景建筑时能连续不停说到口干舌燥。
很吵,但并不讨厌。
栗子还没吃完,邬荔直接将整包塞给梁吟,“梁吟姐,你等我一下。”
说完便一溜烟跑进了人堆里。
梁吟拎着沉甸甸的一包栗子,打眼看向周围人群的热络和喧闹,她人虽然站在这里,但灵魂却是出窍的。
心里想的,念的,都是陵江的孩子,还有昏迷的程晏平。
但现在这副躯壳的的确确是虞小姐的。
摆脱不得。
刚累得想找个地方坐下,邬荔便举着糖葫芦从熙攘热闹的街边摊里走了出来。
“梁吟姐,你吃这个,这个也是甜的,吃甜食心情会好。”
不忍心拒绝善良姑娘的好意,梁吟勉强接过,“我心情蛮好的了。”
“是吗?”邬荔凑过来,眸子微眯,手指摩挲着下巴,“可是我看你都不笑,给你看病的医生说心情会影响病情,所以虞叔叔才特意让我带你去玩的呢。”
虞江平对这个女儿可谓是尽心尽力。
这反而让梁吟不知道怎么面对,只盼着那对兄妹尽快回来,自己也好在家宴后立刻离开。
远离虞家,远离这位“父亲”。
看出梁吟累了,邬荔很有眼色地叫来司机回家,车开到路口便瞧见了停在前的黑色轿车。
“是虞钊哥的车,他们回来了!”
闻声,梁吟也睁大眼睛看去,他们回来,也就意味着只要平平安安度过家宴,自己就可以回去了。
车刚停好,邬荔便拉着梁吟过去。
虞清和虞钊站在石阶上,正和家里的管家说些什么,邬荔喊声震天响,引得二人同时看来。
虞钊第一眼落在前面的女孩儿身上,虞清却是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梁吟,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不过几秒,虞清便又嫌弃地看向了邬荔,“你叫什么啊,大嗓门。”
“我又没叫你!”
邬荔一跺脚,有些气,一看就知道和虞清不对付,虽然是同龄,可她们的性格的确天差地别。
傲慢与开朗。
虞清嗤笑一声,看到了梁吟手上的糖葫芦,“我说你啊,别当谁都跟乡巴佬似的,咱们这位姐姐好歹也是金枝玉叶的出身,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几块钱的小玩意都吃得津津有味。”
她说得讽刺,将梁吟和邬荔都给骂了。
尤其那句“姐姐”咬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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