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那么做。”
程晏平成为植物人，梁吟冲动，疯狂，才会差点杀了赵国山，也是被仇恨侵蚀才说出了那种话，严谨一点来判，她便是那个教唆赵邵意弑父的人。
可从始至终，他都一个人拦下了罪责。
赵邵意偏执地盯着玻璃后的人与她动容的神色，听不到她嘴里的对不起，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赵国山死了，你开心吗？”
他只在乎这个。
只在乎梁吟的喜怒哀乐，别人的命，哪怕是和他血脉相连的父亲，他都可以视作蝼蚁，“你看，我早就说了，他们都只会让你哭，只有我能让你开心，让你笑。”
这种时候了。
梁吟不愿再说伤人的话，一吸气，笑着转移了话题，“你让文姨交给我的东西，我弄丢了……你可不可以亲口告诉我，我母亲的事情？”
赵邵意瞳底一闪而过的黯然，指尖不住地垂了下。
“你是为了这件事才来看我的吗？”
“……不是。”
在这之前梁吟便申请探视了。
“那如果我告诉了你，以后你还会来看我吗？”
梁吟刚犹豫了下，便见赵邵意低下了头，“会的，我会常来的！”
她用语言挽回了赵邵意。
他立刻抬起头，笑得眉眼弯弯，“妹妹，你真的很不会撒谎，但没关系的，你肯花心思骗我，我就很高兴了。”
会见室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转动着。
十分钟过得很快。
见到了梁吟，赵邵意思绪清晰起来，对于梁母的死叙述得简洁直白，想要省下更多的时间给他和梁吟单独相处。
可这件事还是太复杂。
八分钟过去。
梁吟呆坐在对面，情绪完全沉浸到了其中，忘记了对面的赵邵意。
最后短暂的一百二十秒，是独属于他的。
赵邵意手掌完全贴到了玻璃上，掌纹和皮肤压到泛白，在梁吟发呆的时间里，他就那么不声不响地看了她两分钟，想要将她的模样完全刻到脑海里。
他怕。
怕今后漫漫长日都要在暗无天日的监狱中度过，怕时间久了，记忆模糊，自己会忘记她。
直到身后的警察轻咳一声提醒时间到了。
“妹妹。”赵邵意眼睫半潮半干着，像是要哭，又没有落下泪，唇角和眉梢是弯着的，但瞳孔却淬着悲伤，“不要忘记，我是你的第三任丈夫，你答应过我的。”
就要被拉走。
平静不再，他激动地拍了拍玻璃，眼睛泛红，“你答应的！”
在视线模糊之前。
他看到梁吟默认式地垂下睫。
够了。
死后能在墓碑刻上“梁吟之夫”，便没有遗憾了。
……
岑洵秘密到了陵江。
这段时间他东奔西跑，联系了当年负责贺雪舟车祸时的刑警，查看档案，查到造成车祸的原因是车辆故障和大货车失控。
从大货车入手，岑洵查到了开车的司机早在六年前便移民出国。
不仅不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