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打包得很仔细,这是来源于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梁吟自认不配享用,每吃下去一口,负罪感便要增强一分。
直到齿间咬到一块尖锐的硬质物。
舌尖与后槽牙肉立刻被划破,鲜血混杂着饭菜米粒的味道变得充满腥气,梁吟立刻张嘴吐了出来,血丝混杂着唾液和嚼碎的米,里面还混杂着一片微不可察的玻璃碎片。
血从嘴里流出来,伤口很深。
痛感逐渐变得清晰。
捏着筷子,梁吟往刚才虞清站的位置看了眼,八九不离十是她,没有责怪,也没有小题大做,起身去漱了口,接着忍痛继续坐回位置前吃着饭菜。
零零碎碎又咬到几块玻璃,口腔里的伤口也跟着变多,直到痛得咀嚼不了食物。
这些痛和伤口是虞清的手笔,但对梁吟而言恰好是用来中和虞江平父爱的武器,自虐是她的愧疚氏表演,否则单是对虞家那位真千金的歉意就足以将她淹没。
女管家走过来才注意到梁吟染红的嘴角,她惊愕尖叫,“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梁吟笑着张嘴,血又蔓了出来,染红唇,她用手捂住,感受疼痛在口腔里跳动,“虞小姐呢?”
对待虞家兄妹,梁吟从没叫过大哥或是小妹。
连对虞江平的那声父亲都要经过长时间的心理斗争才能喊出一声。
“刚才就走了。”女管家忙上去查看梁吟的伤势,“怎么突然吐血,我马上叫司机送您去医院?”
“没事。”
梁吟拉住她。
程晏平成为植物人后,家里只有妮法这个女管家会关心自己,对待这为数不多的温暖,梁吟倍感珍惜,“刚才吃饭咬到肉了,我去弄点药就行。”
拍了拍女管家的手。
梁吟起身上楼,冲进洗手间将血吐干净,不断用水流冲着嘴巴,好让口腔内的血腥味冲淡些,直至血流慢慢停了才回到卧室,重新打开电脑。
翻找了遍,内存卡里的信息没有读取到。
梁吟重新调整了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将U盘拔下来查看,空空如也的卡槽瞬间映入眼帘,晚风从窗外吹进来,瞬间让她心跳空了一拍。
这怎么可能?
下去之前她分明将卡插了进来的,不可能有错,拿起那只装着卡的透明袋子,里面还是空的,找遍了沙发的角角落落,急得将女管家叫了上来一起找,可还是一无所获。
“您是不是记错了?”
见梁吟焦急得满头大汗,女管家不由想起她的精神状态问题,从程晏平出事之后,梁吟就没少旧疾发作,需要靠吃精神类药物才能稳住。
偶尔有几次,妮法还撞见她半夜起来梦游。
“不可能!”
梁吟坚信有那张卡,虽说可以通过赵邵意的嘴问清楚,可探视申请一次次被打回来,她怎么等得了?
找不到卡,失去了最接近母亲死亡真相的机会。
梁吟抓着头发,几乎要发疯,临近崩溃点又想起来,“刚刚有没有人进来过?”
妮法忙将二楼的佣人都叫过来。
她们矢口否认。
“……会不会是虞小姐?”妮法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个家里除了佣人,刚才来的就只有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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