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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会所里,虞钊和程晏平的话梁吟都听到了,他这么处心积虑娶她,又花大价钱打点,伪造亲子鉴定书,全是为了沈氏内部的争斗,而那个曾经摇摇欲坠的企业,的确是他一手扶起来的不假。
眼看便要拱手让给小辈,为此做一些努力,是人之常情。
但如果要自己成为他们权势斗争下的棋子,还要去认一门假亲,梁吟做不到。
“程晏平是有能力的人,不会因为我不认这门亲就败给沈持谦。”梁吟掩着唇,遏制住喉咙里的痒,“你是他的秘书,这点你还不了解吗?”
对梁吟这番话。
小陈不解的脸上还有愤怒,“梁小姐,你未免也把这些事想得太简单了,如果真的有别的办法,程总会大费周章娶你,还替你洗脱杀人罪吗?你真的以为他无所不能,你错了,他坐在那个位置上,没有一天是能睡安稳觉的。”
沈持谦狼子野心,没有一天不想取而代之。
而争斗到最后。
败者的下场往往都是凄惨落幕。
程晏平从不想斗,到自保,再到不得不斗,甚至把梁吟牵扯进来,早就是身不由己之人,而这些,只有小陈看在眼里。
“如果是之前,只有小虞总知道这件事,程总还能和他私下达成交易,但现在……”小陈捧着花,低下头,香味在病房弥漫,梁吟嗅到的只有无休止的苦。
“现在什么……”
“现在虞先生知道了,如果事情败露,你否认,虞家再顺藤摸瓜查到是程总伪造了鉴定书在戏耍他们,虞家不止不会帮他,还会站在小沈总那边对付他。”
到时候。
程晏平就是败局已定。
……
陪梁吟吃了晚饭,钟疏已从医院出来,裴阶刚从陵大开车过来接她,他们的夫妻关系还没敢让家里知道。
但平常往来没有一点藏着。
先斩后奏。
钟疏已料定了家里不敢拿她怎么样。
一上车她便靠进座椅里唉声叹气。
“怎么了?梁吟心情还是不好?”
这两天原本是好了点的,但小陈来过后就变得更差,晚上吃了东西又反胃吐了出来,看到她落泪,钟疏已更想哭。
按着太阳穴,她皱着眉摇头。
“我就是觉得梁吟心事很重,这样不行的。”
之前看医生时就说了她身体很差,好好养着兴许还有盼头,再怎么劳心劳力下去,早晚要英年早逝。
“好了,我定了都家宴的位置,去吃点好吃的。”
虽然没有心情。
可还是不好将消沉的情绪带给裴阶,钟疏已笑着点头答应。
在车上睡了会儿。
到地方已经是晚上,天有些凉了,裴阶给钟疏已披上外套,下车开门,牵着手一块进去,服务生引着带他们去包间。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全然没注意到在吸烟区站着的人。
沈持谦又怎么会错过这个给人添堵的机会,呼出一口烟,他慢步过去,“呦,还真是挺巧呢,咱们真有缘。”
一看到他。
钟疏已像刺猬,忙不迭跨了一步挡在裴阶身前,像护犊子一样。
“这是干嘛?”沈持谦惋惜地蹙眉,目光越到裴阶脸上,“我们好歹曾经还是铁哥们儿呢,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