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侧过脸,眼前一片残影闪过,领子被揪起,抵到墙上,看在梁吟的面子上,贺丛舟才没有立刻对程晏平动手。
小起那张纸条被揉皱了,攥在手里。
“梁吟好好的为什么会自杀,你和她说什么了?你知道她下午又发病了吗?口口声声保护她,这就是你保护的结果?”
他伸出手指,指着手术中几个大字。
“贺先生,需要我提醒你多少次,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和你这个外人没有关系。”
程晏平不否认梁吟自杀的举动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但贺丛舟才是伤害梁吟最深的,如果要为梁吟的苦难判刑。
贺丛舟就是死刑立即执行的那个人。
抓着他的手丢开,程晏平整理好领口,一步一步靠近,面覆寒霜,“你知道梁吟为什么活不下去吗?因为我在利用她夺权,利用她凄惨的身世和孤女的身份,因为她误会自己的亲人看不起她,不要她。”
“但只是因为这个吗?”
答案当然是否。
“贺丛舟,梁吟根本就不在乎我,我的利用对她的伤害是百分比里的最后之一,你,才是她所受伤害里最痛的那一刀。”
是凶手,是共犯。
谁都没有资格在这里指责对方。
贺丛舟颓靡地往后倚去,脊背撞到墙,冰凉与坚硬齐齐震痛着心脏,走廊地面上印着他的影子,灰黑色一片,像是笼罩着满身罪孽。
无可饶恕。
“小起也不见了。”
贺丛舟弯着腰,泪和汗一起滴在影子上,“要是梁吟醒来向我要女儿,我要怎么回答她?”
小起说要去孤儿院。
可陵江那么多孤儿院,她会去哪一家,要是路上遇到坏人,或出了什么事,梁吟就算醒了,也活不下去。
“小起不见了?”
程晏平蹙着眉,语气很重,没有多问,立刻转身通知人去找。
背后。
贺丛舟伸手给了自己两巴掌,强行用痛感恢复镇定,再看向程晏平时,眸里少了那份固执傲慢,“你在这里看着梁吟,她现在是你的妻子,我去找小起,有任何消息麻烦告诉我一声。”
他放低了姿态,不再是通知,命令。
而变成了麻烦。
为梁吟能活,为能将她从痛苦中拯救出来,他可以选择退让。
将手里的纸条抚平,他拿给程晏平。
“这是小起离家出走之前留下的,等梁吟醒了你拿给她,好让她有点活下去的念想。”
……
失魂落魄回到车里,贺丛舟咬着后槽牙,为自己的放手感到痛心和无可奈何,在梁吟活下去与得到她之间,他没得选。
拳头猛地砸向方向盘,砸到流血,骨折。
电话来时。
他滑动手指,血染到屏幕上,贺父语气焦急,“小起有消息了吗?”
他很疼这个孙女。
知道小起出走,慌得吃了两颗降压药才稳住心神。
“没有,还在找。”
贺父也看到了小起那张纸条。
经过深思熟虑,他不得不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间重提和虞家的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