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虫蛀得坑坑洼洼,上面用晦涩的古篆记载着:“寂灭寒潭下镇封‘归墟之奴’,其骨如墨,其心藏剑,乃上古卫界之战的余烬,触之则天地倾覆,生灵涂炭。” 当时她只当是古人夸大其词的传说,毕竟书中没有任何图像佐证,此刻亲眼所见,才明白传说竟是真的!这具骸骨,就是那所谓的“归墟之奴”,而那柄黑剑,便是镇封它的关键!
就在她失神的刹那,那柄漆黑古剑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
嗡——!
剑鸣没有通过耳朵传递,而是直接在识海深处震荡,如同重锤砸在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林霜华只觉得识海一阵剧痛,眼前骤然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漫天血色的天空下,无数形态狰狞的“归墟之奴”撕裂空间裂缝,它们有的生有千足,每一步都踏碎星辰;有的背生双翼,翅膀扇动间便卷起毁灭风暴;有的身躯庞大如山脉,张口便能吞噬整片城池,嘶吼着吞噬生灵,大地被染成血红,河流中流淌着残肢断臂;一群身着古老战甲的剑修手持各色长剑,从云层中俯冲而下,他们的战甲早已布满裂痕,鲜血染红了衣袍,却没有一人退缩,义无反顾地冲向魔物,剑光与魔气碰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无数剑修在魔物的爪牙下倒下,他们的尸体堆成了山,却依旧有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一柄漆黑古剑在一位看不清面容的剑修手中,剑修身着白色战甲,战甲上绣着银色的剑纹,他的左臂已经断裂,鲜血顺着断臂流淌,却依旧紧紧握着黑剑,如同死神的镰刀,一次次贯穿“归墟之奴”的心脏,剑身上的裂痕越来越多,却依旧锋利无比,每一次斩杀,都能让天地间的魔气消散一分;最后,画面定格在剑修与最庞大的“归墟之奴”同归于尽的瞬间——那尊“归墟之奴”身躯如同山岳,头顶生有三只血色眼睛,它的巨爪贯穿了剑修的胸膛,剑修却忍着剧痛,将黑剑狠狠刺入魔物心脏,随着一声巨响,剑修与魔物一同坠入深渊,只留下“守护此界,至死方休”的最后誓言在天地间回荡……
这些画面快得如同闪电,却在她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所有的碎片最终汇聚成三个清晰的意念,如同烙印般刻在灵魂深处:守护、封印、寂灭。
紧接着,古剑剑身上的裂痕突然亮起幽蓝光芒,光芒顺着裂痕游走,如同给黑剑镀上了一层冰晶,让剑身看起来更加妖异。一道细微的漆黑气流从最深的裂痕中飞出,气流如同有生命般绕着林霜华盘旋一周,速度由慢变快,形成一个黑色的气旋。气流所过之处,她能感觉到一股纯粹的冰冷,却没有丝毫恶意,只有一种跨越万古的审视,仿佛在确认她的身份,又像是在感知她体内的血脉气息。
“吾乃‘寂灭’剑魄……” 一道冰冷、破碎却带着无上威严的意念,直接传入林霜华的识海,那声音如同古老的钟鼎在空旷的山谷中回响,带着岁月的沧桑与孤寂,“万载镇封……终见剑主血脉……汝之体内……有卫界者的印记……”
林霜华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剑主血脉?我……我只是天霜门一个资质平庸的修士,灵根驳杂,连基础剑诀都练不圆满,怎么会有剑主血脉?” 她从未听说过家族与“卫界剑修”有任何关联,从小到大,她只知道自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若不是师尊收留,早已死在荒野。这些年,她在天霜门受尽冷眼,师兄师姐嘲笑她“朽木难雕”,师尊对她也只是敷衍了事,从未有人说过她有什么特殊的血脉。
“血脉无关天资……” 剑魄的意念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仿佛早已看透了她的疑虑,“汝体内藏有‘卫界剑修’的残魂印记,此印记非血脉不能传承,即便天资平庸,印记也不会消散……汝之母系一脉,应为上古卫界者后裔,那枚你贴身佩戴的残破玉佩,便是印记的载体……汝是唯一能承吾之力者……”
林霜华愣住了,脑海中瞬间闪过母亲临终前的画面——那时她还年幼,母亲躺在破旧的木床上,气息微弱,脸色苍白如纸,却强撑着将一枚残破的青色玉佩塞给她,玉佩边缘有一道明显的裂痕,上面刻着模糊的剑纹。母亲紧紧握着她的手,断断续续地说:“这是林家祖传之物,务必收好……日后若遇绝境,或许能护你一命……切记,不可轻易示人……” 那时她只当是普通的信物,从未想过玉佩中竟藏着如此惊天的秘密。她下意识地摸向心口,玉佩果然还在,此刻正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着剑魄的话语。
就在这时,潭底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