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攥紧了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最终,她咬牙,摇了摇头,轻声应道。
“裴公子,我现在还有事,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在这说吧。”
裴惊梧愣了愣,看着付玉苍白的脸,转口随意说了些小事。
付玉不咸不淡地答了,便再也没吱声了。
裴惊梧看了她一眼,随后走出了厨房,往院子里去了。
李阳歌看着裴惊梧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真是个书呆子。”
她低声嘟囔着。
“但愿这个书呆子,能开点窍吧。”
院门外,长夏提着一盏灯走了过来,手里还抱着块新做的木牌。
她见裴惊梧回来了,便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她走到焦凰阁临街的正门前,将那块木牌高高挂了出去。
暮色里,牌子上的黑字,笔力遒劲,清清楚楚。
“东家有喜。”
“凡应试举子,皆可在此免费食宿,直至殿试。”
“旁人免入。”
长夏拍了拍手上的灰,正准备转身回屋,几个人影就从街角转了出来。
是四个男人。
为的一个,穿着一身招摇的锦袍,腰间挂着玉佩,手里摇着把骚包的折扇,十足的纨绔子弟做派。
他身后跟着两人,像是护卫,身材高大,皮肤被晒得黝黑,一身短打劲装,看着风尘仆仆。
还有一个小厮模样的跟在最后,透着股机灵劲儿。
这一行人,径直就朝着焦凰阁的大门来了。
长夏眉头皱了一下,上前一步,拦在了门口。
“几位客官,请留步。”
那锦衣公子哥拿扇子一指门上的木牌,吊儿郎当地问:“怎么?你们这儿不做生意了?”
长夏福了福身,语气客气却疏离。
“回公子,东家有喜,这两日暂不接待外客。”
“不接待外客?”
锦衣公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扬高了八度。
“牌子上不是写着么?应试举子免费食宿!”
他说着,就把胸脯一挺。
“本公子就是来应试的举子!”
长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里写满了不信。
春闱都放榜了,哪还有从外地刚到的举子?
“公子说笑了。”
她的语气冷了半分。
“春闱早已结束,您请回吧。”
“嘿!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锦衣公子,也就是江相如,当场就炸了毛。
他把扇子“啪”
地一收,指着自己的鼻子。
“小爷我叫江蒋如!
本来是要考状元的!
谁知道半路遇上劫道的,好不容易才挪到京城,连贡院的门都没进着!”
他一边说,一边捶胸顿足,演得情真意切。
“我这心里苦啊!
早就听说你们焦凰阁的饭菜一绝,想着来吃顿好的慰藉一下我这受伤的心灵,你还不让进?”
“你这是往我的伤口上撒盐!”
长夏被他这通胡搅蛮缠弄得有些头疼,但依旧守在门口,寸步不让。
“公子,这是东家的规矩,奴婢做不了主。”
江相如眼珠一转,干脆往门槛上一坐,耍起了无赖。
“我不管!
今天我就住这儿了!”
“你们要是不收留我,我……我就告诉全京城的人,说你们焦凰阁欺负举子!”
他身后的一个护卫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他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
那护卫抿了抿唇,只能无奈地退了回去。
里头的动静,到底还是惊动了温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