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锦晏笑了笑,没再多说。
谷口,安老王爷和魏老王爷拉着温弈墨的手说个不停。
“好孩子,日后得了空,一定要来我们定远王府做客啊!
我让谈砚带你去跑马打猎!”
“可别忘了我们西凉!
我们西凉的葡萄,可是天下第一甜!
到时候,魏爷爷亲自给你摘!”
话里话外,还是不忘暗示着孙媳妇的事。
温弈墨只好笑着答应。
安谈砚和魏然站在一边。
安谈砚走过来对温弈墨抱拳说。
“夏姑娘,你的商业计划,我回去后会立刻着手安排。”
“若有任何需要,可随时派人送信到定远王府。”
“多谢安世子。”
两人对视一眼,安谈砚又加了一句“一路……小心。”
魏然则摇着他的折扇,笑得意味深长。
“小师姐,后会有期了。”
“希望下次见面,我们不是在棋盘上,而是在……”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藏着太多的话。
马车慢慢动了。
温弈墨掀开车帘回头看去。
忘忧谷的青山绿水越来越远,谷口那几个人影也越来越小。
温弈墨慢慢放下车帘。
心中,既有离别的不舍,又有即将踏上征途的决然。
两年光阴,弹指一过。
温弈墨长到了十七岁。
永亲王府的嘉宁郡主,已然是京城最耀眼的一抹风景。
雅弄轩的旧匾额早已不见踪影。
取而代代之的,是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焦凰阁”
。
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阁内已焕然一新。
外院是酒楼,雕梁画栋,极尽奢华。
内院是妆阁绣坊,用竹木隔断,雅致清幽。
今夜,内院的主楼灯火通明。
温弈墨召集了所有核心的下属。
李阳歌,付玉,鸿叔,还有那些她从各地招揽来的,身怀绝技的女子们。
独独缺了裴惊梧。
温弈墨坐在主位上,脸上戴着一张银制的凤凰面具。
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睛和线条优美的下颌。
她不说话,底下的众人便都屏息静气,不敢出声。
气氛有些凝滞。
温弈墨的目光,落在李阳歌身上。
“阳歌。”
她的声音透过面具,带了些冷意。
“听闻你琴技卓绝,可否给大家弹奏一曲?”
李阳歌起身,躬身应是。
“献丑了。”
她走到早已备好的瑶琴前,正欲落座。
“等等。”
温弈墨忽然开口。
她站起身,缓步走下台阶。
“独奏无趣。”
“我与你合奏一曲,如何?”
众人皆惊。
她们只知凌云公子心思缜密,手段通天,却不知他还通晓音律。
温弈墨走到另一架古筝前,拂袖坐下。
她的指尖轻轻一绕,随即按上琴弦。
“铮——”
筝音一起,就如金戈铁马,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李阳歌心神一凛,立刻拨动琴弦与他应和。
琴声幽咽,如泣如诉,带着无尽的悲愤与不甘。
两种截然不同的音色,却奇异地交织在一起。
时而是千军万马,踏破山河。
时而是孤魂野鬼,九泉悲歌。
两种极致的冲突,让人头皮麻。
在场的女子们,无不色变。
她们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看到了王朝倾覆。
也看到了,一只凤凰,在烈火中挣扎,尖啸,最终振翅高飞。
一曲终了,满屋死寂。
温弈墨站起身,环视台下神情各异的众人。
“今日,我想效仿古制,在你们之中,选拔十三人,为‘焦凰卫’。”
她停了一下,声音掷地有声。
“焦木之上,凤凰涅盘。”
“李阳歌,为焦凰卫之。”
李阳歌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温弈墨看向她。
“你,可愿意担此重任?”
李阳歌深吸一口气,重重叩。
“愿为主上,万死不辞!”
温弈墨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选拔,现在开始。”
“分四类。”
“武功,暗器毒药,易容,情报收集。”
考效武功的是可竹。
第一个上场的,是个身形高挑的女子。
“请姐姐赐教。”
她拔出腰间软剑,剑光如霜,直刺可竹。
可竹不闪不避,只在剑尖快到身前的时候,伸出两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