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士,打造一支只听命于你一人的暗卫。”
“乱世将至,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牌。”
安谈砚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孙儿明白。”
夜深人静,安谈砚独自站在书房的舆图前。
他叫来心腹。
“派人去一趟京城。”
“暗中打探一下,兵部侍郎夏家,夏昭斓的消息。”
京城,御京王府。
灵堂肃穆,白幡低垂。
温弈墨与母亲唐念绮一身重孝,跪在堂前。
宫里来的太监展开明黄的圣旨,尖着嗓子宣读。
“……追封御京王为忠贤亲王,以国葬之礼待之,着太常寺少卿沈传师督办……”
旨意宣读完毕,太监收了赏钱,趾高气扬地走了。
唐念绮扶着温弈墨起身,神色平静。
“起来吧。”
可国葬之礼,何其讽刺。
前来吊唁的人,寥寥无几。
兵部侍郎夏大人带着女儿夏昭斓来了。
兵部尚书裴文坚和监察御史张秉文也来了。
还有几个御京王在世时的旧部。
夏钲看着御京王的灵位,长叹一声。
“王爷一生忠勇,竟落得如此下场。”
张秉文须微颤,眼中是压不住的怒火。
“如今林石诣那奸贼当道,我等与他不是一路人,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是啊,朝中多少人,都已转投了他的门下。”
“他排除异己,草菅人命,大启的天下,迟早要毁在这等奸佞手中!”
话音未落。
一个嚣张的声音在灵堂外响起。
“哟,几位大人倒是有闲情逸致,在这儿说本官的闲话?”
众人回头,只见林石诣带着一群党羽,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御京王与郝循的棺椁旁。
眼神轻蔑,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御京王啊御京王,你尽跟老夫作对,如今遭了报应,断子绝孙,也是活该!”
在死者灵堂上如此咒骂,真是禽兽不如。
温弈墨气得浑身抖。
她正要开口,一只微凉的手,按住了她的手背。
是唐念绮。
温弈墨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在袖子里的拳头攥得死死的。
唐念绮对着林石诣,声音不卑不亢。
“林大人。”
“叔父蒙圣上垂怜,赐下国葬殊荣。”
“您在此喧哗,扰了亡者安宁是小,若是惊扰了圣驾,折了皇家的颜面,怕是担当不起。”
她一番话,说得绵里藏针。
林石诣脸色一僵。
他虽跋扈,却也不想落下个在国葬上侮辱死者的口实。
更不想因此事,让皇帝对他心生芥蒂。
他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
“走!”
林石诣走后,夏侍郎等人又祭拜了一番,才忧心忡忡地离去。
灵堂里,又只剩下母女二人。
唐念绮没理了理女儿鬓边散落的孝带。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灵堂外灰蒙蒙的天。
“你可知,史书是什么?”
温弈墨没有作声。
“史书,是留给赢家写的。”
“你今日所见的不公,所闻的荒唐,只要林石诣不倒,只要这天下还是温明谦的天下,那便是理所应当。”
“对错,也只由活到最后的人来论断。”
“我们,没有资格置喙。”
唐念绮收回手,交叠在身前。
“墨儿,你要忍。”
“在没有掀翻棋盘的力气前,就得守着规矩。”
“忍着,让着。”
“把所有的刀刃都藏起来,积蓄力量。”
“然后,在最合适的时机,给他们最重的一击,让他们连写下自己名字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话,像针扎进温弈墨心里。
很疼。
却让她瞬间清醒。
温弈墨抬起头,眼中的杀意已然敛去。
“母亲,我明白了。”
“我不会冲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