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恐怕……”
话没说完,林管家突然上前一步,话里话外都是威胁。
“侍郎大人,这话就见外了。
太傅的宴请,那是一般人能得的?再说了……”
他故意顿了顿,眼神意有所指地瞟了夏侍郎一眼。
“听说北境边军今年的军饷……户部报上去的条子,可还在太傅大人的案头压着呢。
您要是不给太傅这个面子,这后面的事儿……怕是要耽误了将士们过冬,那可就不好看了吧?”
夏侍郎身体猛地一僵,脸色唰地白了,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袖子里的拳头捏得死紧,指节都泛白了。
那关系到几万边军安稳的命脉,就被对方这么轻飘飘地捏在手里,像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艰涩地挤出几个字。
“……太傅盛情,下官……到时一定到。”
管家皮笑肉不笑地拱拱手。
“侍郎大人明白人,我这就回去禀报太傅。
告辞。”
说完,昂着头走了。
屏风后面,夏昭斓气得浑身直哆嗦,张嘴就想骂,却被温弈墨死死按住了手腕。
那手冰凉,力气却大得像铁钳。
夏昭斓惊愕地回头,撞上温弈墨从未有过的严肃眼神,。
回到里屋,打了所有下人,温弈墨才松开手。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夜色,声音沉沉。
“昭斓,你说林石诣为什么非得请你爹去?”
“不就是仗势欺人吗!”
夏昭斓还是气鼓鼓的,“他竟敢拿军饷来要挟我爹!
不要脸!”
“不止。”
温弈墨转过身,目光如炬,直直地钉在夏昭斓脸上。
“三日前,我在醉仙居,亲眼看到城西丁兴,给这位林府管家送上了一整箱金条明珠。”
夏昭斓猛地瞪大了眼。
“丁兴?就那个芝麻大的八品县丞?他哪来那么多钱?”
“买官钱。”
温弈墨一字一顿,声音冰冷,“林石诣贪墨受贿,卖官鬻爵,早已不是秘密。
这天下,不知多少百姓的血汗,成了他府中的金银。”
她顿了顿,声音更沉。
“我之前与你说,王府出了内贼,其实……也是在查他。”
“昭斓,此事远比你想象的更凶险。
但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夏昭斓彻底呆住了。
她瞬间想起了无数个夜晚,父亲在书房里的叹息。
——“林石诣权欲滔天,打压异己,军中多少好儿郎,只因不肯攀附于他,便被处处掣肘,报国无门!”
——“此人若不除,国之大患!”
此刻,父亲的忧虑,弈墨的追查,竟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那张平日里骄纵烂漫的俏脸,此刻褪尽了所有天真,只剩下愤怒与决绝。
“弈墨,”
她郑重地看着温弈墨,“你说,要我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