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走远,安谈砚才缓缓抬头,眼神带着寒冰,投向太子离去的方向。
他声音低沉,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他这是在自掘坟墓。”
魏然吐出一口带有血的唾沫,揉了揉疼痛的肋下,小声安抚道。
“安兄,沉住气,忍住。”
安谈砚眼里没什么情绪,冷笑一声。
“忍?你知道为什么捕获猎物时,要静待时机吗?因为蛰伏是为了一击毙命。”
魏然听懂了他的暗示,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那安兄,准备如何让猎物一击毙命呢?”
安谈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带着一丝残忍快意。
“自然。
让它摔得越狠越好。
去他必经路上,给它备份薄礼。”
魏然活动了一下手腕,压抑的怒火跳动了一下。
“好,今日,就权当活动筋骨,陪它玩玩。”
一路上,两人相互配合,很快就把跟着的眼线甩了出去。
京都,长街。
太子的马车所过之处,行人纷纷避让,如避蛇蝎。
上次仅因一个卖菜老翁挡了他的路,就被打得卧床不起,百姓们恨之入骨,却敢怒不敢言。
太子行事如此乖张,也常遭皇帝责罚,却始终不知收敛。
车轮碾过积雪的声音由远及近,太子的马车来了。
安谈砚当着看守的面,假意肚子饿了,要吃街边的馄饨,趁机观察马车度及冰面位置。
魏然将看守的视线挡住,而安谈砚则借机将店家给的热水泼向地面,天寒地冻,热水瞬间凝结成冰。
随后两人就扔下钱,带着看守去了路旁茶馆的二层雅间,临窗而坐。
看守虽然得了命令要看紧两人,但他们毕竟是小王爷,他们这些小小的护卫,也不能做得太过。
一般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他们都没有为难两人。
看守呆在室外,安谈砚将茶室的窗户推开一条缝隙,目光投向楼下。
马车行至冰面时,轮子猛地打滑,车身剧烈摇晃。
“砰。”
一声巨响,马车侧翻在地,人仰马翻。
太子狼狈的从车厢里滚了出来,摔了个狗吃屎。
安谈砚看到这一幕,没什么笑意,只有一片漠然。
他低沉的嗓音毫无波澜,“成了。”
魏然捂住自己的嘴,肩膀剧烈地抖动,将笑意压回喉咙。
“安兄你看,摔得真结实。”
魏然此刻都是报复的快感,他用手肘撞了撞安谈砚。
“怎么样?解不解恨?”
安谈砚的目光依旧盯着下方,一脸狰狞的太子。
“尚可。”
楼下,太子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哪个不长眼的把路弄成这样?害本太子出了这么大的丑,给我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混账给我揪出来。”
马车车夫也被狠狠甩下,脸先着了地。
他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抹去唇边的雪渍,慌忙上前搀扶太子。
太子被扶起来后,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随后吩咐车夫。
“愣着干什么,再去给我找一辆马车来。”
闻言,车夫低垂着头,恭敬告退,便前往寻马车的路途了。
安谈砚见太子已然得到惩罚,转身,对着魏然开口。
“魏兄,是时候离开了,跟着我们的尾巴,就快要赶到了。”
魏然点点头,跟着安谈砚从雅间后门离开,消失在了这场闹剧当中。
温弈墨离开书苑后,就直奔街上的典当行。
这个典当行是母亲的产业,为了考效她经商学的怎么样,这才交给她练练手。
她和掌柜的交换眼神,跟着他走到暗门门口,独自进了一间密室。
掌柜的则是留在前台,关上门暂停营业了。
密室里,可竹早已带着替身等待多时。
温弈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
容貌与她只有六七成相似,身形却几乎一模一样。
稍微打扮一下,带个面纱,除了亲近的人之外,旁人几乎看不出差别。
温弈墨点点头,对可竹说道。
“可竹姐姐,你待会带着她回王府,不要声张。”
可竹垂手站立在一旁,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郡主。”
温弈墨抓紧换衣服,将自己衣服递给替身。
替身接过,俯下身,也换好了衣服。
温弈墨盯着替身,却有些不放心,她早已习惯只相信自己,而不相信任何人。
她把可竹拉到一边,脸色沉了下来,开始询问道。
“可竹姐姐,此人可信的过?”
可竹眸色深沉,半张脸隐在黑暗中。
“郡主,放心,她是我们府里的死士,绝对信得过。”
闻言,温弈墨也不再多说。
“好,你带她下去,教教她我的行为习惯,以免日后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