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是寒冬,有火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之前医官不是教导过我们吗?饮水要尽量煮沸,可免去许多疾病,尤其是在岭南那样的瘴疠之地。”
“乔单,你这道理我们都懂。可咱们用的火折子,已经是长安城里的上品了,一到这荒山野岭,照样不中用。”
“咱自己解决不了,可以找能人合作啊。长安城里那么多作坊,兴许就有哪家能造出更好的引火之物呢。”
“这倒是个思路。算了,好在再熬两天拉练就结束了,咱们咬咬牙,这次的考评总能通过!”
……
大唐皇家军校的会议室内,一众教官神色肃穆,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秦琼坐在主位,脸色铁青。
“都督,此次野外拉练,结果不甚理想。”思想科主官牛进达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两名学员重伤,正在抢救。此外,有数十人因冻伤或饮食不洁导致病倒,已丧失行动能力。”
在座的都是沙场宿将,对伤亡本已司空见惯。
然而,一次常规的生存训练,就让学员折损如此严重,这让所有人都感到脸上无光。
这些可都是未来的军中骨干,每一个都无比珍贵。
“三百人参加,直接倒下了一成!”秦琼的手掌猛地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这还仅仅是训练!若是真的上了战场,我们这支队伍岂非一触即溃?”
往日里和善的秦都督此刻怒火中烧,目光如刀,让众人不敢直视。
“叔宝,息怒。这次的问题,根子不在学员,也不在我们发的装备上。”
后勤科主官段志玄站了起来,他是唯一敢在这时候接话的人,“我们配发的鸭绒大衣足以御寒,但问题出在生火的器具上。”
他继续解释道:“夜间野外天寒地冻,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光靠衣物是扛不住的。许多小队的火折子受潮失灵,导致他们连着几天只能啃生冷食物,夜里也无法生火取暖,这才造成了大面积的冻伤和病患。”
“火折子?”秦琼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瞪着段志玄,“难道我们大军出征,也是靠这玩意儿?将士们都是茹毛饮血不成?”
他显然认为这是段志玄在推卸责任。
“情况不同。”段志玄摇了摇头,“大军之中,有专人负责火种的保管,层层防护,万无一失。可这些学员没有经验,把火折子随意揣在身上,几天下来,还能用的寥寥无几。”
“我听说最惨的一个小队,从第二天起就断了火,为了果腹,射杀猎物后只能趁着余温生吞活剥。偶尔一次尚可,连续数日下来,铁打的肠胃也受不了,好几个人就这么上吐下泻,彻底垮了。”
段志玄的话让会议室里陷入了沉思。
“段将军言之有理,对于深入敌后的斥候而言,一个稳定可靠的生火工具,其重要性不亚于兵刃。”
“燕王殿下之前强调过,斥候的训练必须贴近实战,如果连最基本的生火取暖和烹煮熟食都无法保证,那在关键时刻,足以酿成大错。”
牛进达对段志玄的看法深表赞同。
他心知肚明,那种古老的钻木取火之法,虽说在一些野外生存的传说中屡见不鲜,但终究不是人人都能掌握的技艺。
更何况,此法对天时地利要求苛刻,并非万全之策。
因此,军中真正需要的,是一种易于保存、不易熄灭,甚至能在恶劣环境下也能派上用场的引火之物。
“依二位之见,什么样的引火器具才算得上是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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